眾人攜手進入了晁蓋家中,坐在剛才晁蓋和吳用交談的那張桌子旁邊。
晁蓋滿面笑容向著陸陽和阮小二說道:“今日有幸與兩位好漢相會,一定要多吃兩杯,一醉方休。”
幾人吃了幾杯酒之後,氣氛到達了,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此次會面的目的,只是談些江湖趣事。
等到酒宴撤下,陸陽這才和吳用說起了正事。
吳用不等對方開口,便搶先問道:“陸兄前來,不是為了魚行經營方面的問題嗎?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我與晁天王在此,能解決的絕不含糊。”
晁蓋也是狠狠的點頭表示贊同。
陸陽先是長嘆一聲,有些憂愁的說道:“二位知道我在石碣村開了一家魚行,一共有百十戶漁民加入結社,前些日子我們進梁山打漁,撈起了鮮魚足有兩萬斤。”
晁蓋屬於繼承家業,平常產業又有老管家打理,對經濟生意這方面其實沒什麼認知。
他不解地說道:“收成好不是應該高興嗎?陸兄為何愁眉苦臉,難道掙錢還不好嗎?”
吳用已經猜了出來,他伸手阻止了晁蓋繼續往下說,反而問道陸陽:“陸兄應該是愁這些魚的銷路吧,水泊附近兩縣每日最多可消耗四五千斤,再加上你運送的消耗,兩萬斤鮮魚最後至少要死掉一半,在水泊開魚行可是個虧本的買賣,就是因為壽張鄆城兩縣雖然離水泊不遠,但也有三四十里間距,這個運輸成本很多人肩負不起,把魚賣到這兩縣,扣除損失基本賺不到什麼錢,所以才一直沒有人在此處開魚行。陸兄精明,為何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陸陽看向晁蓋:“下面的話有些機密,不便讓更多的人知曉,還請天王屏退左右。”
晁蓋依言照辦。
陸陽解釋道:“學究有所不知,我有一法,可使魚離水之後還能活過一日。”
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這可是賺大錢的不二法門。
吳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陸陽:“陸兄此話當真?”
阮小二拍拍胸脯說道:“此法乃是我親眼所見,今日一早,第一批漁獲便是透過此法送到的壽張鄆城兩縣,此刻小七他們應該已經要返程了。”
吳用平復了一下心情,腦子像齒輪機一樣高速轉動:“若果真如此,小可倒有一法可解陸兄銷路之危。”
陸陽也是很配合的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願聞其詳,請先生教我。”
吳用很享受這種出謀劃策,決勝千里的感覺,只見他故意拿捏姿態,擺出一副出世高人的摸樣,對陸陽說道:“陸兄不必多禮,你們想不到此法,也是處於對地理的不瞭解。”
陸陽尷尬的笑了笑,他前世學的是材料,地理水平只停留在高一分班前,哪個省在哪他倒是大概有個瞭解,只要具體到市,除了自己家附近,那就是兩眼一抹黑。
阮氏兄弟也是,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水泊。最遠也就去過附近的兩縣,上趟州城都得找人問路。
吳用看官子賣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拿捏:“眾位可知壽張縣西北是何處?”
眾人都搖搖頭,大家都沒出過遠門,誰沒事研究地理啊。
吳用很滿意,於是說道:“過了壽張縣,再沿官道往西北六十里,在接近河北的地方便是陽穀縣,陽穀縣是齊州大縣,四周無水,急缺漁獲,若是官人能賣魚到陽穀縣,至少一天能幫官人解決四五千斤的銷量。”
陸陽一聽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得惡補一下地理知識了。
“多謝學究為我解惑。”
阮小二和陸陽又在晁蓋家裡聊了一會閒天,便以照顧生意為由告辭離開了。
晁蓋感慨道:“陸陽有此妙法,合該他發家。”
吳用卻嘆了口氣說:“妙?還不夠妙,陸陽方才所說的儲存時間肯定不止一天,我故意說了一個離石碣村將近一百里的陽穀縣,他就算不惜牛馬之力,最快也要一天時間才能剛好到達。到時候保鮮之法已經接近極限,再加上一路勞頓,或者出個意外,說不準會虧個血本無歸。可他明顯不把這一天的路程放在眼裡,這就說明他的方法至少可以讓鮮魚存活超過一天半,甚至兩天”
晁蓋問道:“那你為何不提醒他。”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他活魚方法的底線,若是他提出來運力不及,我自會使他去往東平府。”
他又轉過頭去看著晁蓋:“保正難道對此法不感興趣?”
晁蓋倒是豁達:“我衣食不缺,往來皆有,要他哪法子作甚?”
吳用嘆了口氣,收回了思緒,仔細思考著自己未來的規劃,他讀了這麼多的天文地理,就是不想一輩子在小村子裡當私塾先生,可是這個發小又如此的安於現狀,愁的吳用頭髮都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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