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我是從一個雜貨鋪那裡接盤的,那都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老闆揮了揮手。
“也沒有十多年吧。”十年前林思弦才高中畢業。
“怎麼沒有,我開的店我還不清楚?”老闆馬上反駁,“我想想,我搬過來那年就接手了,就是十年,哦不,仔細算來都十一年了。”
他說得非常篤定,林思弦倒有些疑惑,十一年前,那時候他都還沒藝考,雖然答應陳寄不去找他家人之後,林思弦再也沒來過這家店,但依舊用營業執照威脅過陳寄好幾次,怎麼會有十一年?
多半是老闆吹牛或者誤算,林思弦也沒糾結太多。
回到現在居住的城市後,許苑那機構還有最後一場宣講,林思弦還得幫一次。這次另外一個助理請假,林思弦幹了雙倍的活,除了登記還幫忙發冊子,比前幾次要忙上很多。
結束的時候,林思弦在會場裡等人來取物料,有個女生走到他面前。林思弦正看著手機,沒抬頭,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本冊子遞過去,對方卻沒接:“林思弦。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又是一個非常罕見的直呼他全名的人。林思弦抬頭,面前這張年輕的臉有幾分眼熟,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陳爍。陳寄的妹妹。”
直到在咖啡館裡坐下,林思弦還是不知道陳爍有什麼能跟他聊的。基因原因,陳爍也跟陳寄一樣,很高,頭小,比例很好,面相倒是比陳寄柔和一些。
不過這姑娘說起話來就別有一番氣勢。她堅稱是自己找的林思弦,所以要她來買單,端著兩杯冰美式來到林思弦對面:“我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
“有一點兒,但不多,女大十八變,”林思弦實話實說,“你找我什麼事兒?”
陳爍直入主題:“我想讓你幫我勸一下陳寄。”
“勸陳寄?”林思弦不解,“勸他什麼?”
陳爍把下午林思弦發的宣傳冊開啟,指著上面其中一個專案:“前幾次宣講我都來聽了,我想報這個,但陳寄不讓。”
林思弦看了一下,是一個去非洲的時長一年半的專案。他不理解為什麼陳爍要報這個,來聽宣講的大部分學生都是家裡比較貧困但又想體驗國外生活的,陳爍應該不需要。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寄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我找不找工作都行,想留學哪個發達國家也行,去這些他覺得不安全,”陳爍說,“但我也跟他說了很多次,我就是不想用他的錢,而且我在學校成績很一般,以後出來找工作不想靠他幫忙,這個專案對我履歷很有幫助。”
她說得言簡意賅。林思弦一面很詫異,沒想到陳爍是這種獨立的性格;一面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她傾訴的物件。
他也這麼問了:“我明白了。但抱歉,你為什麼想讓我幫忙勸他?”
陳爍直接反問:“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
冰美式的吸管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林思弦差點沒繃住表情,仔細琢磨了半晌,才開口確認陳爍說的在一起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層意思:“哪種在一起?”
“還能哪種,”陳爍說,“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