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弦聞言覺得有道理,朝她無辜一笑:“因為覺得姐你是好人呀。”
“你少到處勾人,”組長無奈道,“我以前也弄過小號,專門吐槽一耍大牌的,後來發現所有人都在罵,就放開了議論,懶得切小號了,前兩天發現都登不上了。”
往常林思弦還會接著話題聊聊,今天琢磨著蘇紅桃到底遇到什麼複雜情況,難得沒接茬。
兩個人煙都燃盡,林思弦照要求給蘇紅桃回電,對面卻關機了。
林思弦心覺不對,回顧了一下剛才蘇紅桃背景的喧嚷,似乎有酒瓶的聲音,問組長:“昔關這地兒還有酒吧嗎?”
“有那麼一家,也不太算酒吧,裡面喝茶的吃飯的都有,”組長說,“我們組聚餐去過一次。”
“遠嗎?”
“不遠,三公裡吧,”組長想起來什麼,“那個誰,梅梅,前兩天不殺青了嗎,我聽誰說她們幾個關繫好的小演員今晚去那裡吃飯來著。”
組長走後,林思弦又嘗試撥了兩次蘇紅桃的手機,依舊關機。
思來想去還是不太放心,林思弦叫了輛車去了組長所說的地方,看到一塊七歪八倒的標牌寫著“小關酒館”,裝修得倒是像那麼回事兒,弄了幾盞氛圍燈,門口掛著些過時的海報。
林思弦隔著玻璃窗探了兩眼,先看到兩桌談戀愛的小年輕,還有一桌正經吃菜的,最後才在角落處長桌發現自己熟悉的那撥人。
“林思弦?”
後面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梅梅:“你怎麼在這兒?”
“路過,”林思弦說,“裡面什麼情況?”
“出門沒看黃歷,”梅梅苦大仇深,“本來只是吃個飯,不巧遇到了彭驍,他原本一個人在喝悶酒,看到我們後突然提著酒瓶就過來了,張口就問我們怎麼看他,說他優點就陪他喝一杯,不說話就喝兩杯,走也走不掉,我藉口上廁所,現在還得回去。”
玻璃窗裡彭驍又叫服務員開了一箱,林思弦拍了拍梅梅的肩:“走,我跟你一起進去。”
林思弦過去的時候,蘇紅桃正竭力拒絕著:“真不是不給面子,我前兩天還腸胃炎呢。”
她不動聲色往後挪,差點從獨凳上掉下來,林思弦伸手把她托住了。
蘇紅桃訝異回頭比了個口型——你來幹嘛?
“腸胃炎,這藉口太老了,”彭驍臉上看著正常,說話語調拖得很長,“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驍哥,”林思弦叫了他一句,“她真身體不行,我作證。”
彭驍一驚:“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剛好路過,”林思弦說,“我替她喝這杯吧。”
話沒說完便覺得袖口一沉,蘇紅桃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逞什麼能,你那酒量。”
“幹什麼,黑騎士?”彭驍饒有興致看著他,“黑騎士要喝兩杯。”
“不是什麼騎士不騎士,”林思弦把杯子端在手裡,桌底下的手捏了捏蘇紅桃小臂,湊到彭驍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主要我倆志同道合,我也覺得你戲比謝洛維好。”
“是吧!”彭驍眼神登時變了,整個人坐直,“網上那些人天天把我跟他比,我就不懂他憑什麼壓我一頭,這劇男主是他我都不想接,公司說陳寄的劇本怎麼都得去,勸了我兩三次,但這傻逼還跟我作威作福,我上午彩排的時候動作根本沒錯,他自己詞兒說錯了,反咬我一口......”
純巨嬰。
林思弦在心中評價。
但他還是很擅長地說著違心的話:“那確實是他不對。”
“還是有懂我的人,”彭驍聽完都感動了,“不說了,走一個。”
淩晨兩點,睡夢中的胡小路被電話打醒,匆忙地換好衣服褲子出門。
因為漏接了前幾個電話,他到酒店大堂算晚的,看到他領導正扶著不省人事的彭驍一瘸一拐向電梯走去,後者不知為何非得去撲矮桌上的塑膠香蕉模型,兩人歪歪扭扭走得極慢。
“車上,”領導一邊負重前行一邊指揮胡小路,“車上還有人,給弄回房裡。”
胡小路趕忙去到門口,門口停了兩輛車,胡小路拉開第一輛的門,後座上有兩個女演員,也同樣是爛醉如泥。胡小路不敢妄碰女生,給其中一位的助理打了電話,吩咐司機原地等會兒,又去開第二輛的門。
幸好第二輛坐了一男二女,而胡小路碰巧還記得這男人的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