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這兒，溫遲笑著回了一句：“挺好的，他跟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哦，是麼，沒聽說過他有喜歡的人啊？”
“他……”溫遲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喜歡哥哥，林清航。”
沈初嚴想著他剛才良久的沉默，暗暗嘆了口氣。
“我……我還不小心看到他們接吻了。”
沈初嚴笑著問他：“看到兩個男人抱一塊兒接吻，嚇到了吧。”
溫遲如實回答：“有一點接受不了，但我後來看林宇那麼開心的樣子，感覺也沒什麼了，只要林宇喜歡就好。”
但凡順著溫遲的話再往下問一句，總能試探些什麼。
可沈初嚴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溫遲剛才的回答，明明就很勉強，他大概，是接受不了同性戀的。
而且，就像他跟梁開徊說過的，他沒打算幹什麼。
何必讓溫遲知道，讓溫遲為難。
溫遲見沈初嚴半天沒說話，心想，或許，哥哥大概也接受不了。
他恍惚間想起林宇問他那一句“你喜歡沈初嚴麼”，他現在，好像明白林宇為什麼問那一句了。
因為他跟沈初嚴的關系，跟林宇和林清航的關系，實在是太像了。
怕沈初嚴誤會，溫遲解釋了一句：“哥哥也接受不了吧，不過哥哥放心，我對哥哥的喜歡，絕不是那種喜歡。”
“嗯，我知道。”
沈初嚴低頭，垂眸，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胸口堵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溫遲那句不經意間的話，像插進他心口判了他死刑的一把刀。
說到底，還是他不好，他不該對自己的弟弟動這樣的齷齪心思。
溫遲以為沈初嚴是在看檔案，沒再打擾他。
下班去超市買菜時，溫遲沒再像以前一樣挽沈初嚴的胳膊或者牽他的手，大概是在避嫌，不想讓沈初嚴誤會。
沈初嚴感受到溫遲對他刻意的疏遠，也默默順應溫遲的心意跟他保持著距離。
“哥哥，這個……”溫遲轉頭想問沈初嚴吃不吃，卻發現沈初嚴的手捂著胃，面色也不太好，即便他很快移開了手，溫遲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跑到沈初嚴旁邊：“哥哥，胃不舒服麼？”
“有一點，”沈初嚴強撐著，強顏歡笑著哄他，“沒事，你接著買吧，回家吃點藥就好了。”
溫遲哪裡還顧得上買東西，他強行拉著沈初嚴出了超市，在附近找了家診所，診所值班人員給沈初嚴開了藥，溫遲問用不用打點滴，值班人員說不用，溫遲這才把沈初嚴送回車裡。
而他則是去奶茶店弄了杯熱水回來，給沈初嚴吃藥。
沈初嚴吃完藥，閉目靠在椅背上，溫遲伸手給沈初嚴揉胃的位置，手卻被沈初嚴握著拿開：“不用揉，喝了熱水好多了。”
沈初嚴很快鬆了手，見溫遲擔心焦慮的面色，還有微微發紅的眼睛，笑了下：“胃疼一點你就這樣，那以後我要是……”
沈初嚴話沒說完，就被溫遲堵住了嘴：“哥哥不要總是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沈初嚴微微點頭，溫遲這才松開了手。
前面的司機偷看了兩人一眼，心嘆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一物降一物。
能管住他們家這位少爺的，除了老爺子估計只有溫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