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剛才只發了四個字:“拳館等我。”
像這樣什麼鋪墊都沒有,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的時候,打拳八成就是為了發洩情緒了。
可梁開徊實在想不通,像沈初嚴這樣的人,還會有什麼煩惱。
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商學院的講師,在老一輩眼裡那是出了名的“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正面例子,更是無數名流千金、世家少爺心儀的物件。
就在昨天,他還受到朋友的請求,求他幫忙搭個線。
這樣的人,梁開徊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煩惱,難不成煩惱前花不完麼?
想來想去,大概只能是跟溫遲有關系。
畢竟能讓沈大少改“邪”歸“正”,從紈絝子弟變成模範標兵,能讓沈大少戒煙戒酒戒酒吧,能讓他如此這般勞心費神的,從來都只有溫遲一個人。
他這好兄弟就像飄在高空中的一隻高傲的,無拘無束的風箏,溫遲是牽著他的那根線。
“跟溫遲有關。”梁開徊輕飄飄說了一句,不是問句。
“你說,”沈初嚴搭話,“我對溫遲,真的管的太過了麼?”
梁開徊笑了聲:“你以為呢?”
沈初嚴說:“我以為所有哥哥都是這樣照顧弟弟的。”
梁開徊:“可別,博文小時後我都記不清被我揍多少回了,淘的比狗還招人煩,現在長大了,我也會照顧他,但絕不會像你那樣。”
他側頭看著沈初嚴,由衷道:“比起照顧,我倒覺得,你那更像是佔有慾。就像是你喜歡的一樣東西,不喜歡別人碰,時時刻刻都要看著。”
沈初嚴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佔有慾,好像,是有一點。”
梁開徊坐起來,嘆了一口氣,用有些沉重的口吻告訴他:“可是沈初嚴,你知道我只對什麼人有過佔有慾麼?”
沈初嚴側眼看他,梁開徊說:“我只對我喜歡的人才會有佔有慾,比如我第一個女朋友。”
沈初嚴反駁他:“我那是對弟弟的佔有慾,不可以麼?”
梁開徊笑了:“我覺得,你有些自欺欺人了,你說你把溫遲當親弟弟,咱倆的關系,也能算得上是親兄弟了吧,你對我有過佔有慾麼?”
沈初嚴踹了他一腳:“你比我大,我照顧你幹什麼。”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還是反思了。
其實梁開徊說的沒錯,他可以確定,他對溫遲,確實存在著強烈的佔有慾。
可……
沈初嚴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只知道,如果換做梁開徊,哪怕是梁開徊跟他坦誠相見,他都不會有一丁點反應的。
可昨晚溫遲抱他的時候,他不單單是下面有反應了,就連整個身體都變得發熱,他沖了好久的冷水,才讓身體慢慢恢複正常溫度。
明明,只是抱了一下而已。
溫遲的電話恰好在這時候打了過來,沈初嚴立馬按了接聽。
“哥哥,司機說車出了點問題,你方便過來接我麼?要不是不方便的話我就打車…… ”
“方便,地址發我。”
已經是五月了,天氣已經暖和了,路邊的花也開了。
溫遲坐在馬路邊的椅子上,曬著太陽,看著來往的車輛,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車牌。
坐了一會兒,溫遲覺得有些熱了,就去旁邊的奶茶店買了兩杯冷飲。
一杯小的是他的,大杯的是沈初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