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嚴的心裡,大概也容不下旁的什麼人了。
他之前還想著追一追沈初嚴,現在看來,是他妄想了。
“聊什麼了?”沈初嚴把西裝外套蓋在他腿上,問了一句。
“沒什麼,他問我跟哥哥是不是親兄弟。”
沈初嚴微微蹙眉,溫遲解釋道:“不過就這一句,沒再多說什麼了。”
溫遲從兜裡掏出塊糖撕開,喂給沈初嚴一塊兒,然後自己也吃了一塊。
沈初嚴問他:“哪弄的糖?”
“爺爺生日時給我的。”溫遲微微揚著嘴角,心裡有些高興,他沒有因為剛才陳有為的冒犯感到生氣,相反的,哥哥給他披衣服的一瞬間,溫遲很開心。
並不是說他真就差那一件衣服,而是他感受到了沈初嚴對他那種無條件的偏愛,那種偏愛帶給他的溫暖,要遠比衣服多很多。
而且,他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陳有為了。
即便真的是像他想象的那樣,也很正常,像哥哥這麼帥,又這麼優秀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只是他還搞不清楚,這種喜歡裡,弟弟對哥哥的喜歡有多少,他對沈初嚴的喜歡又有多少。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喜歡沈初嚴的,他以為自己對沈初嚴全部都是弟弟對哥哥的喜歡。
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
因為下雨天地面打滑,沈初嚴開得很慢,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哥哥,明天還要去爺爺那麼?”
溫遲一邊脫衣服一邊問,明天是星期六,沈初嚴這一段時間沒個週六都要回去。
“回。”
溫遲:“我跟哥哥一起去。”
“你……”沈初嚴似乎有些猶豫,“你在家休息吧,好不容易歇一天。”
溫遲:“那好吧。”
沈氏祠堂。
沈初嚴在裡面例行罰跪,梁開徊在外面喋喋不休:“要不,我去幫你跟老爺子求個情?”
“不用。”沈初嚴拒絕了。
他騙了溫遲,他每週六要回來,並不是要談什麼商業上的事,而是老爺子沒消氣,罰他每天跪兩個時辰。
沈初嚴覺得他該罰,他該好好反省,讓自己時刻注意分寸,不把溫遲帶到歪路上。
而且老爺子罰了他,心裡這口氣出去了,他心裡也能舒坦點。
“你這一跪就是四個小時,溫遲要是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沈初嚴:“他不會知道。”
梁開徊到底是沒忍住,去找了老爺子:“您就別罰他了,他心裡夠苦了。”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問他:“他喜歡的人是誰?”
梁開徊心想,沈初嚴跪這麼久了也沒把溫遲招出來,他要把溫遲說出來,沈初嚴不得恨死他呀:“那算了,您還是讓他跪著吧。”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什麼人這麼矜貴,能讓他那向來吃不了苦的孫子寧願跪上這麼多天也不供出來?還能讓梁開徊也幫著他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