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
”顧導，怎麼了？”趙奕察覺到顧峰的異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周竟。
他想到了這人前天在片場眼睛不是還看不見嗎？現在是好了嗎？
顧峰迅速收回目光，語氣平靜：”沒事，我們換個地方吧。”
趙奕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的，顧導。”
兩人轉身離開，趙奕忍不住問道：”顧導，贊恩總的眼睛......是恢複了嗎？”
顧峰淡淡地”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也許吧。”
趙奕察覺到顧峰似乎不想多談，便識趣地閉上了嘴。
兩人走進電梯，顧峰按下樓層按鈕，目光卻始終盯著電梯門上的倒影。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的畫面——周竟坐在吧臺前，眼神清明，完全沒有之前的迷茫和空洞。
他是什麼時候恢複的呢？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很多細節：海邊墨鏡，大堂雜志，月子播客，還有當時自己洗澡時，隱約覺察到的視線。難道他從這麼早就開始演了嗎？
顧峰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失望，有沮喪，還有一絲被欺騙的怒火。
他努力平複心情，最終心不在焉地和趙奕喝完了酒。等回到房間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他覺得自己也有些暈了。
他看到周竟依舊背對著自己，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到他進門，關心道：”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他抬頭看著對方演出來的空洞眼神，覺得心中積累起來的心軟，在這一瞬間像泡沫一樣輕輕碎掉消散了。
”有點累，我去洗漱，睡了。”顧峰不想看到他這副虛偽的模樣，甩下這句話，就進了浴室。
門關上的瞬間，周竟收回了迷茫的視線。他以為顧峰是今天劇組的事情太忙，就沒有追問。
一直到兩人躺在床上時，顧峰都沒有搭理周竟。
周竟這時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想不出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明天要回去了嗎？
他抱著這樣的心思，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飛機緩緩降落在國內機場。周竟戴著墨鏡，手搭在顧峰的手臂上，裝出一副眼睛還未恢複的模樣。顧峰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眼神冷淡，沒有拆穿。
”小心臺階。”顧峰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周竟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他想昨晚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顧峰今天雖然一直冷淡，但好在一路上對他的關心也沒少。
一直到兩人走到停車場，顧峰的助理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車。
周竟站在車旁，故作猶豫地說道：”顧峰，我助理腿受傷了今天沒來，而且他告訴我我家附近管道維修，最近都停水了。我一個人住不方便，要不......我暫時住你家吧？”
顧峰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得像一潭死水：”不方便。”
周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不方便？你家那麼大，多我一個也不多。再說了，我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