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子鬱雖沒能翻出花來,但此時他進來後,第一時間被窗戶邊上的魚缸吸引住了,他默默走過去,看著尾巴上染著紅色斑點的白色蝴蝶鯉在水中游來游去,他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到過去。
那天他發現他養過的花,開始到處散發香氣,他很嫉妒,又無可奈何,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親手摺斷它,所以他不惜毀掉它所有的養分,包括他自己,但現在枯萎的莖再次長出新芽,甚至隱隱還要開出新的花,他怎麼能容忍它不再為了自己綻放。
他想起周竟看顧峰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半蹲在魚缸前,眼神鎖定這條魚。
這條魚在主人的精心喂養下,慵懶地遊著,似乎完全意識不到危險的降臨。
趙子鬱緩緩伸出手,探入水中,指尖輕輕觸碰到魚身,幾乎沒怎麼用力,就把它抓在了手裡。
接著他默默收緊手指,感受著魚兒在掌心拼命扭動、掙紮的力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不久後,魚尾巴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就在即將停止掙紮的瞬間,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趙子鬱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終究還是松開了手。魚兒“撲通”一聲落回水中,驚慌失措地遊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珠,慢悠悠地朝著監控走去。
螢幕裡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情緒低落,按門鈴的頻率也不高,隔好久才按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幾分鐘後,那人見始終沒人來開門,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周竟從屋裡走了出來:“你還有二十分鐘,要說抓緊吧。”
周竟的語氣有些冷淡,顯然他沒注意到剛才的門鈴聲。
趙子鬱站在一旁,看著周竟,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有趣的想法。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默默走到門口,輕輕開啟門站在那裡,面朝周竟。
“怎麼?不說了要走?”周竟不解。
趙子鬱嘴角掛著一抹笑容,開口道:“你過來,我告訴你,馬上就走。”
周竟猶豫了片刻,心想著反正趙子鬱馬上就要離開了,便放鬆了警惕朝他走去,而趙子鬱恰到好處地挪動了一下身形,擋住了周竟的視線。
待周竟緩慢靠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趙子鬱一把拽了過去。他沒反應過來,趙子鬱的唇就貼了上來。
周竟瞬間火大,他用力地推開趙子鬱,可趙子鬱的動作比他更快,幾乎在他有所動作的瞬間,就松開了手。
隨後,趙子鬱湊近周竟的耳邊:“噓,別說話,我告訴你,我和林小姐的關系。”
周竟強忍心中的厭惡,用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慍怒:“你最好趕緊說,不然就快滾。”
“我是她哥哥,也是她的心理醫生。”趙子鬱漫不經心道。
周竟心中一震,他猜測過趙子鬱可能是林兮的心理醫生,可怎麼也沒想到,趙子鬱竟然還是林兮的哥哥。
他滿臉疑惑,脫口而出:“你是林家的孩子?這怎麼可能?”
在他的認知裡,不,在所有人的認知裡,林家只有三個女兒,唯一的兒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媒體還報道過,絕不可能是眼前的趙子鬱。
趙子鬱沒有立刻回答周竟的疑問,而是話鋒一轉:“如果還想讓我繼續回答,那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交換,我們誰都不能說謊。”
“你問。”
“顧峰在你心裡算什麼?”
周竟萬萬沒想到趙子鬱會突然問起顧峰。他想顧峰算什麼呢?他腦子裡瞬間閃過那人一次次發狠咬住自己脖子時的模樣,現在雖然傷口早已癒合,但只要想起那張臉,脖頸還會隱隱作痛。
“顧峰?他頂多算條不聽話的狗吧,趕都趕不走。”
周竟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覺得自己沒說謊。從他第一次認識顧峰,就覺得他像條狗,而那所謂的不聽話,就體現在他已經無數次明確表示要和他斷絕來往,可那人卻一如既往地湊到他身旁,怎麼趕都趕不走。
“你再說一遍,周竟。”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自趙子鬱的身後傳來......
【作者有話說】
顧小狗:嗚嗚,老婆居然說我是條不聽話的狗!看我不要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