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看著他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刀叉,在他面前,一根,一根地把魚刺挑了出來。
接著他用刀叉緩慢地叉了一塊魚肉,遞到他的嘴邊。
“哦,我忘了,我給你撕開。”周竟看著他把自己嘴巴上的膠帶撕掉了。
“趙子鬱...咳...你到底...想怎麼樣?”周竟已經很久沒喝水了,嗓子幹得厲害,嘴唇也裂開了,他說完就把頭偏開了。
“不吃?這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做的,你之前不是最愛吃我做的飯嗎?”趙子鬱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掰開他的嘴,把魚肉塞了進去。
“你...咳咳...唔”周竟的嘴巴被堵住,不得不嚥下這口魚肉。
“我們養了它這麼久,它能被你吃下去,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你說是不是?”
趙子鬱說完,不顧周竟此時的表情,依舊是一口一口的喂他,直到他把一整條魚全部嚥下。
周竟此時的眼淚已經下來了,而趙子鬱很溫柔地替他擦了擦。
最後把他的嘴巴重新封上,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時至今日,周竟依然記得那條魚的味道,那條魚並沒有做熟,他知道這是趙子鬱故意為之,他在懲罰自己的出軌,他要讓他也體驗一下惡心的滋味。
而那股令人作嘔的腥氣,彷彿跟著記憶,直達他此刻的嘴裡,他回過神後,踉蹌著沖進浴室,“哇”的一聲,俯在馬桶上幹嘔起來。
“咳...咳...咳...”
許久,他才緩緩起身,雙腿發軟地走出浴室。
此時,門外的顧峰早已離去,偌大冰冷的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
周竟失魂落魄地躺倒在冰冷的地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次日,遠在萬寧的顧峰早早結束劇組的拍攝,夜幕降臨之際,他約了陸驍前往海邊的小酒館喝酒。
陸驍接到邀約時,還以為顧導是要找他探討劇本、或者是指導演技之類的,沒想到剛一碰面,顧峰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周竟的前男友,你瞭解多少?”
“前男友?”陸驍咂摸著這句話。
“對,叫他阿竟的人。昨天他收到一個人的資訊,手在發抖,我猜要麼是仇人,要麼...是舊情人。”
陸驍低頭沉思片刻:“嗯,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這一號人。”
“哦?”顧峰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其實我瞭解得也不多,我認識周竟時,他已經是周行天下的老闆了。不過我聽我哥提過一嘴,後來跟他混熟了,聊天中大概知道了些情況。不過他們具體的戀愛細節,我還真不清楚,就給你講講外界流傳的版本吧。”
“好,你說。”顧峰放下酒杯,專注地聽著。
“那人叫趙子鬱,是個心理醫生。我記得我哥說,周竟以前生過一場大病,具體啥病沒細說。當時周竟和家裡斷了聯系,趙子鬱一直照顧他,可以說,那段時間,趙子鬱是周竟唯一的依靠。”陸驍抬眼,看了看顧峰的反應。
“沒事,你接著講。”
“後來周竟病情好轉,兩人關系也更進一步,成了情侶,而且處了挺長時間。我哥說,那時的周竟……”陸驍猶豫了,似乎在找適合的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