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宜一驚。
原來是夢。
只是一場夢。
猛地睜開眼睛時,濃密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眸仁流露出一半穠麗,一半將醒未醒的遲鈍呆萌。
在看到邊敘的一瞬間,又變成全副武裝的倔強樣。
“你幹嘛?有志氣要扮男版聶小倩?大白天裝鬼。”
邊敘挑眉,他坐在她書桌前學生椅上,已經非常忍讓客氣,都沒有要她分享那張香甜的床。
外間Rita已經聽到動靜,端著溫水走進來:“蔣太,你醒了?”
震驚中,安子宜看到邊敘坦然坐著,看著這個南洋女人走進她房中。
而Rita也完全不意外蔣太房間會有其他男士出現,甚至友好點頭。
安子宜想不通,猶如一尊石雕,任由菲傭扶起她。但她並不習慣別人喂水,端過杯,親力親為。
“蔣太,先生還是很在意你的,你看,他特意安排朋友帶了醫生來。”
這間屋沒有第四個人,顯然,邊敘就是菲傭口中蔣生的那位‘朋友’。
安子宜硬著頭皮:“感謝,您儘管去忙,我已經沒事。”
邊敘勾勾唇:“好,見到你醒了,便能回去向蔣生覆命。”
他起身,偉岸身軀立刻將這一間屋襯得渺小,甚至對菲傭都格外客氣:“發生這種事,男人大多都不願回憶,更不肯承認自己錯誤。等下,不要對蔣生提醫生和我,他最愛面子。”
這男人什麼是真?裝卑微、客氣,演技都蓋過影帝。
Rita點著頭:“我知道了,多謝先生。”
她送人出去。
他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留安子宜呆呆滯滯,望住那一抹傍晚中的窗簾理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