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棠便向眾人辭別。
裴梁氏一臉憔悴,雖然木少辰沒事,但她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生怕兒子又被下毒送命,整晚都沒怎麼睡。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這些日子也都是麻煩你了,本想設宴答謝一二,不想……”
“無礙,這本是醫者職責所在。”白棠回握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已示安撫。
榮國公也道,“此次真的多虧了白大人,此恩無以為報,以後但凡需要老夫,白大人隨時可提。”
榮國公這話說得倒是含糊,沒把整個國公府拉上,也算藏了點心思,畢竟白棠背後是衛九黎,有些話目前還不能隨便說。
燕如聽出來了,眼底也閃過一絲嘲諷,當初請主子的時候可說得懇切呢,這會就開始過河拆橋呢。
裴梁氏和木五爺也聽出其中意思,頓時面露僵硬,擔心白棠不悅,但也明白父親做法為何。
白棠對此倒是不在意,彷彿沒聽出什麼一般,只是點點頭,隨後看向木少辰,“七公子雖遭此橫禍,但也非不是好事,經此一遭,你的身體已與常人不同,雖不說百毒不侵,但對毒也有一定的抵抗力,普通的小毒小病也影響不到,筋骨較於以往強健許多,倒可學些武術護身。”
聞言,幾人臉上都露出驚喜之色。
榮國公看著白棠更歉疚了,連聲道謝。
他也不是想要毀言或者過河拆橋,只是如今情勢不明,若白棠沒參與進爭儲風波,他是無所謂,可偏偏白棠身後是九皇子。
目前,經過一番思慮後,他已經暫時決定保持中立,誰也不站,因此也不能像當初一樣說著把整個國公府都給白棠差遣,這不相當於站位九皇子麼。
別過榮國公眾人,白棠正準備上車,卻瞥見另一輛車邊拎著包袱一臉頹喪的陳、劉兩位醫師。
見白棠看來,兩人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那樣子彷彿即將被負心漢拋棄的可憐蟲一般。
白棠,“……”
“主子,您別理他們,都是牛皮糖。”燕如也發現了,立刻冷哼道,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兩人的心思。
白棠看著那蔫搭搭的兩人,不由有些好笑。
她想了想,朝二人問道,“如今御德堂將開,尚未有醫師坐堂,不知二位醫師可有意向?”
兩人聞言一愣,接著立刻面露喜色。
“可以嗎?我,在下醫術有限,怕給您招來麻煩。”陳醫師驚喜得不能自己,但很快又一臉失落和不安。
劉醫師笑容也是一僵。
他的醫術和資歷比陳醫師還有限,兩人能有幸跟著白棠經歷這一番,也可算是撿漏,若非其他醫師各懷心思躊躇不前,又怎麼會有他們的機會。
他們自己的本事如何自己知道,而御德堂那是什麼地方,即便現在還沒開,即便還沒打出名氣,但那可是御賜的,加上白棠的醫術,未來前景如何可見不一般。
他們不過兩個小蝦米,憑什麼能躍進龍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