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策馬隨著幾人一起與大部隊集合。
之前遠著看這隊伍人就不少,現在近著看,更發現這隊伍不止人數多,且一個個都不同尋常,周身散發出來的血煞之氣,即便是沒什麼經驗的婁清清都能清楚的感知出來。
她不由有些擔憂的看向旁邊的少谷主,不過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
白棠抱著昏迷的衛媛,隨著大漢策馬朝隊伍最前頭而去。
隊伍最前頭的人是一位穿著褐色大氅,頭戴著貂裘遮耳帽的中年男人,下顎是一圈絡腮鬍,虎目劍眉,眉宇間自帶煞氣,顯出幾分兇悍匪氣來。
婁清清心下更是不安,心想莫不是真讓媛兒那烏鴉嘴給說中了吧,這些人難道真是馬匪。
雖然少谷主武功高強,對上這些人也可以輕易脫身,但現在多了她們兩個包袱,便會受制於人了,何況衛媛還中毒昏迷不醒。
此刻她終於有些懊惱,後悔愧疚的情緒如同派上岸邊的浪濤一樣,猛烈覆蓋她,讓她有種窒息感。
她不該不聽話的跟過來,如果不是她們任性跟來,少谷主也不會陷入如此危險境地。
為首的領頭人在聽完大漢簡單的說明後,再次打量起三個人,並沒有因為三個人是女子而放鬆警惕。
江湖行走的,從來沒什麼老弱婦孺殘便是弱者的想法,因為往往這些人中,可能有能輕易取你性命的人。
領頭人看著他們,輕輕策馬往前走幾步,偏頭看著前方抱著人的白棠,想了想,從腰間拔出刀來。
金屬摩擦的聲音在夜間各位清晰,也格外懾人。
婁清清面色微邊,手下意識也按上腰間。
但發現她動作的大漢卻也立刻拔出刀架到她脖間,沉聲道,“別亂動。”
婁清清被嚇得臉色一白。
但眾人所以為的見紅卻沒出現。
領頭人只是用刀尖挑起白棠的寬帽,隨後把火把往前湊了湊。
白棠抬眼與他對視,清亮的眼眸中沒一絲懼意,或者說沒有一絲情緒。
領頭人眼睛不由一眯,眼底也閃過一絲亮光,帶著些許驚豔之色。
他沒說什麼,收刀回鞘,掃了眼又被寬帽覆蓋的容顏,腦中卻忍不住的回想著那雙在夜色中如同被洗濯過的清亮眸子,如同倒影在水中的星星。
他朝大漢偏頭示意了下,大漢立刻會意,眼神也多了幾分曖昧來,面上露出幾分猥瑣的笑,對她們道,“走一趟吧。”
這話自然也不是詢問,說完不等人反應,便策馬在一邊堵住去路,示意她們跟上。
而領頭人已經打了手勢,帶著大部隊繼續朝前走。
這隻隊伍的紀律也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一路上經過她們,並沒有任何人因為好奇而過分打量,而是一個個目不斜視的跟著隊伍有序的策馬行進。
白棠也打馬跟上,後邊是一邊騎著馬一邊拽著衛媛那匹馬的婁清清,往後是大漢。
兩人三匹馬慢慢的也被逼進了隊伍裡邊,卻也沒打亂隊伍的步調和順序。
隊伍繼續沉默的往前行,沒有任何人說話。
不過也幸好隊伍走得病不快。
白棠一邊驅馬保持步調,一邊開始檢視衛媛的情況。
衛媛的身體她剛剛已經用系統檢查過一遍,毒也被她先控制住,又服下了驅毒丹,現在只需要把毒逼出來便可。
她輕輕從衣襟處抽出一根針,用內力加熱,隨後刺入衛媛頸部穴位。
沒一會,衛媛受傷的手掌上,四個小牙洞開始又冒出血水來。
開始是黑血,慢慢的顏色越來越淺,最後變成紅色。
這時候衛媛也蹙了蹙眉,似乎要清醒過來。
白棠託著她後頸的手指輕輕點了下,讓她繼續昏睡著,隨後抽出銀針,重新藏入衣襟內。
她這番動作沒有任何人發現,周邊的人也只能看到她似乎抱緊了下懷裡的人,好像在調整姿勢一樣。
隊伍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後速度開始變快起來,白棠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人情緒在變化著,似乎帶著一種輕鬆,彷彿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