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話未說完,人便已如斷線的風箏飛起又落下,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紫衣女子立刻驚惶跪地,“主上恕罪。”
“去刑堂領罰。”衛九黎看都沒看他們,如同一尊沒有靈魂的殺人兵器,漠然說完便抬步離開。
“是。”紫衣女子垂首應下。
待他徹底消失在視野,紫衣女子才吐出一口氣,隨後起身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彎腰揪住地上紅衣女子的衣領,“紅鸞,你犯什麼混!想死別拖著別人下水。”
“我只是想要知道……”紅衣女子又咳了一口血,艱難開口。
“知道什麼?有什麼可知道的,主上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明白?你以為你是誰?難道是第一天為主上做事的?”紫衣女子冷聲怒斥。
“不,不是,我是怕將來若不慎,主上和白姑娘因為這件事起了誤會。”紅衣女子努力想要解釋清楚。
“什麼誤會,白姑娘白姑娘,你到底把誰當主子了,而且主上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紫衣女子有些煩躁的低吼,而在提到白棠的時候,眼底明顯閃過一絲厭惡。
“什麼關係你不是也清楚,主上喜歡白姑娘,說不得她未來也會是我們的主母。”
“呸,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主上何曾說過他喜歡白棠了?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不然你以為主上為何會算計於她?”
“我……”紅衣女子用力的咬了咬唇,想要反駁,卻發現無法反駁。
因為她也有些不明白了,從主上下令,讓她們暗中引導輿論,散播對白棠不利的言論開始,她就弄不明白了。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可那麼多年主上對白姑娘的關注與重視,難道都是假的?
可既然不是,又為何要這般做呢?
衛九黎回到屋中,面上幾乎被凝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但眼底複雜的情緒,卻表明了他的心底並不似表面這般平靜。
沉默半晌,他深吸了口氣。
抬頭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刀,薄唇一抿,取過刀便往後山而去。
樹葉紛紛揚揚落下,卻在下落過程中被刀鋒氣勁絞碎。
尖銳的刀鋒直入地面三分而下,滿地的落葉與草莖都被震飛出去,清空了周圍數十米。
衛九黎半跪在地,手緊緊握著刀柄,手心卻有血跡順著刀柄往下流。
他低垂著頭,被髮絲遮蓋住的眼眸,深邃懾人,不似面對白棠時候的溫和無奈,也不似面對他人時候的淡漠沉穩,而是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偏執與陰鷙。
他抬起另一隻手,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半晌又用力的緊握成拳。
“對不起,但我不後悔,只有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方能安心。”
國公府內,白韻被罰跪在大廳,正接受大發雷霆的魯國公怒罵。
“老太爺,這事韻兒也是無辜的,如今……”茹夫人心疼女兒,終究忍不住說句。
結果話沒說完就遭受了國公爺的怒火,“無辜?這話出去騙騙其他人可以,以為我老了腦子也不清了?”
“慈母多敗兒,你是怎麼教的女兒,這次若沒避過,你讓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國公府?”一向不管事的世子爺也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