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已經滿臉蒼白與疲憊,卻依然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藉著微弱的星光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人群的一邊,兩個的身影緩緩地走著,步伐裡帶著一絲憔悴。
“我們總算是逃出來了。”川澤嘉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眼中帶著一絲久經戰亂後的疲憊,墨綠色的長袍儘管依舊整潔如新,但依然掩蓋不住連續奔波兩夜後的勞累。
山崖倒塌後,藉著混亂,川澤嘉木終於趁機凝聚起強大的魂力,用遁地帶著身邊計程車兵逃出山谷。
他預想過襲擊,但沒想到風源人竟敢闖進地源的山谷,那樣不利的地勢下,他一度感覺無比兇險,不過,總算是逃出來了。
川澤嘉木想著,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
撲通,突然,他的身後,瀾空千相通地倒在一邊,無力地靠在一棵樹上,粗重地喘息著,他的面色無比蒼白,靈魂迴路也黯淡無光,細密的傷口在他的身上浮現,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下,染溼了破碎的衣襟。
“過了這片森林就是雨川,你該不會在這裡倒下吧?”川澤嘉木側過頭,看著瀾空千相憔悴的身影問道。
“怎麼可能,只不過是魂力消耗過多而已。”瀾空千相咬了咬牙,輕聲說道。
他輕輕低下頭,看著身上崩裂的傷口,苦笑了下。
在之前的戰鬥裡,他冒險啟用了高階魂獸,儘管藉著石像撞向山崖的混亂幫助地源計程車兵順利逃離,但那股強大的衝擊力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再加上逃亡的路上不斷受到因德士兵的襲擊,他根本來不及處理自己的傷口,一路走來,血液的流失讓他的身體越來越沉重,而他的魂力早在昨夜攻城的戰鬥中就已損失大半,與鉑伊司的戰鬥更是幾乎耗盡了他僅剩的魂力。
此刻,瀾空千相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只剩下相當於一個普通魂術師的魂力,現在,他只能倚在身後的樹上,透過吸收叢林中的黃金魂霧勉強支撐著。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川澤嘉木輕輕抬了抬手,嗡,一個金色的光陣從腳下旋轉著開啟,把周圍映照地一片光明。
緊接著,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呼地湧動著,汨汨流入光陣,化做一條條金色的迴路,飛快地流淌進瀾空千相的身體,漸漸地,瀾空千相的氣息平穩了下來。
“堂堂的三度王爵竟然被打成這副樣子,要是讓士兵們看到的話,可就威信全無了啊。”川澤嘉木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冷峻:“怎麼樣,你現在明白到那傢伙的恐怖了麼?”
“明白了。”瀾空千相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晦暗:“真沒想到,那個鉑伊司竟然擁有那麼強的力量,居然敢和身為地爵的你正面對抗,黃金瞳孔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啊。”
“黃金瞳孔的確是一切魂力的源頭,擁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無限的魂力,就算那傢伙在戰鬥中把魂力消耗殆盡,也能在下一秒恢復到魂力充盈的狀態,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不過,鉑伊司的強大並不都歸因於黃金瞳孔。”川澤嘉木說著,輕輕搖了搖頭:“換句話說,黃金瞳孔只是源源不斷提供魂力的源頭,它本身並不能提高使用者的魂力上限,也就是說,如果鉑伊司本來的魂力上限低下的話,就算擁有無限的魂力,也無法囤積在體內,更不可能瞬間爆發出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那足以與你正面抗衡的能力,來自於他的身體本身?”
“沒錯,那個傢伙自從出現在奧汀大陸上時起就是一個魂術天才,他體內的魂力上限、對風元素的把握、對魂力的精準操控,完全是一個真正一度王爵的實力,以他的天賦,就算身上沒有植入黃金瞳孔,就算我完完全全繼承阿格藍的靈魂迴路,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壓制住他,另外——”川澤嘉木說著,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晦暗:“那把金色的劍刃,你看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