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胡載著妊喬前腳剛踏出這座古廟的大門,他們的身後就亮起了一片火光,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不好了!地牢中的那兩個犯人逃跑了!”
“什麼?快去稟報門主!你們幾個……隨我去追!”
“……”
孰胡轉頭向身後望了一眼,見一群黑衣人手持弓箭追了出來,他趕忙震顫著雙翼,沖天而起,朝著日沒之灘的方向飛遁而去。
“他們在那裡!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數十名黑衣人騎著赤炎獸緊跟在孰胡他們身後,一路窮追不捨。他們拉開了弓弦,一支支銀色的箭矢破空而來,射向了半空中的孰胡和妊喬。
孰胡盤旋了兩圈,躲避著滿天銀色的箭矢。只是,在空中他們的目標太大了,很容易被流箭擊中。前方,是一片黝黑的密林和隱隱能夠辨認出形狀的山脊,孰胡向下一個俯衝,鑽入了那片山坳之中。
有周圍茂密的樹林和夜色作掩護,他們很快就與身後的追兵拉開了一段距離。孰胡輕輕吐了一口氣,沒想到散人幫的這些人如此難纏!幸而他不辱使命,終於帶著妊喬擺脫了那些人的追蹤。
孰胡見背上的妊喬半天沒有吭聲,便扭過頭道:“妊姑娘,你還好吧?”
妊喬的唇色一白,方才那些流箭射向他們的時候,她的肩膀上中了一箭。她握住了那支長箭的箭頭,用力向外一拔,那支銀色的長箭便被拽了出來,一股鮮血噴湧而出,她白色的衣衫瞬間就被鮮血染紅了。
“啊妊姑娘!你受傷了!這可怎麼辦?”孰胡的神色有些慌張,他只顧著避開那群追兵,根本沒有注意到妊喬受傷了。
“我無礙,我們快走!那些追兵還沒有走遠……”
“想逃?怕是來不及了!”
妊喬的話音未落,一襲蔥綠色長衫的丁仁就從一棵巨樹後面走了出來,他笑吟吟地注視著妊喬,目光森冷。身穿麻灰色的長衫的丁義站在他的身旁,抬起頭神色淡淡地掃了妊喬一眼。在他們的身後,陣陣魔氣翻湧,走出了一個又一個手持弓箭的黑衣人,正是襲擊他們的那一群追兵。
妊喬的神色一凜,心中叫苦不迭,她身中化骨散之毒,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與一個廢人無異!孰胡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能打的樣子,難道他們剛剛逃出來,就要再次被捉回去麼?
“大哥,我說什麼來著?幸好我們沒有走遠,我就料定了這個小丫頭不會安分!讓我來斷去你的雙手雙腳,做成人彘,看你還如何逃!”
丁仁說罷,抽出了一把銀色的寶劍,他長臂一振,無數道月牙兒狀的劍氣從那把銀色的寶劍中飛射而出,向妊喬的四肢斬來。
丁仁的劍太快了,妊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覺得一片刃芒在眼前閃過,她的身軀就像一片落葉一樣向身後倒卷而去。
“噹啷”
一把鐵尺橫在了丁仁與妊喬之間,封用力地撞開了妊喬,攔下了丁仁手中踏月劍的一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胸腔內翻湧的氣血。
丁仁的唇邊掛著一絲冷笑,道:“封,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看你與散人幫合作是假,想刺探散人幫的虛實才是真!當初,雲飄飄將你帶回來的時候,我便有所懷疑了!月門主之所以選擇相信你,不過是因為你體內的那個東西罷了!說起來,丁某倒是有些好奇……你體內的那顆魔種究竟是被何人種下的?雖然那顆魔種尚未覺醒,但它終有一天會將你吞噬!
封一言未發,只是將手中的鐵尺對準了丁仁和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