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禮的救命恩人是坊市上的那位劉老伯,你若真心想要感謝,便去謝謝他吧!”
巫羅點了點頭,渾不在意地道:“的確要感謝他,明日一早我會差人送一份厚禮過去。不要再說他了,你給我講一講靈山仙閣發生的事情吧!”
妊喬秀眉一蹙,雖然感覺有些不妥,卻也沒有多言。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天色已微微發亮,枝頭上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落雅軒早起的僕役們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巫羅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不禁暗自著惱:“都怪我,竟然拉著妊姑娘說了一個晚上的閒話,妊姑娘想必累了吧?”
妊喬輕輕搖了搖頭,她也很久沒有與人談過心了,巫羅的長相太過柔美,眼神也很溫柔,妊喬完全沒有把他當成一名男子看待,便敞開胸懷說了很多話。
“那你快回去歇息吧,稍晚些時候,我帶著你和十弟一起去七寶宮!”
……
太玄都有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每座城門前都有重兵把守著。七寶宮坐落於太玄都的正中心,是太玄都歷任帝王的寢宮。巫羅曾經說過他的七哥巫抵便是太玄都的仙伯真公,妊喬的心魔不知何時才能破開,去見一見倒也無妨。
巫羅今日沒有扮成女子,他身上穿了一件淺綠色的長袍,腰間繫著一條三指寬的玉帶,將一頭長髮用玉冠束在了頭頂,看上去朱顏綠鬢,英姿勃發。
巫禮也脫下了破舊的短衫和涼褲,換上了一襲白色的錦衣,雖然他年紀尚幼,身軀也很瘦弱,可他的五官和眉眼宛如刀刻,已有了幾分俊美之姿。只是他還不太習慣穿這麼華麗的衣裳,走起路來總感覺有一些彆扭。
妊喬仍然與往常一樣,穿了一襲樸素的黑衣,一頭烏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後。由於臉上有一道暗紅色的傷疤,有礙觀瞻,便用一層輕紗遮住了面部。
一行人站在七寶宮的大門前,被幾名守門計程車兵攔住了去路。為首的那名士兵身穿明晃晃的銀色寶甲,將手中的銀槍向前一橫,喝道:“七寶宮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退避!”
巫羅雙目一豎,怒道:“大膽奴才!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瞧瞧小爺是誰?”
那名銀甲士兵與身後那幾名士兵對望了一眼,走上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巫羅,既而瞪大雙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慌失措地道:“原來是落雅軒的花魁羅羅,是小人們眼拙,沒有認出來……”
巫羅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帶著妊喬和巫禮踏入了七寶宮之內。
待這一行人走後,那名銀甲士兵才站立起身,用手背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悄聲道:“怪了!這落雅軒的花魁羅羅明明是一位才貌雙絕的大美人,之前經常來七寶宮做客,仙伯真公對她寵愛有加……可今日,怎麼突然變成一個男人了?”
眾人不知那位士兵心中所想,跟在巫羅身後,向王宮大殿走去。
還未行至大門前,巫羅就神色振奮地高呼道:“七哥!七哥!你快出來看一看,是誰來了?”
“是八弟來了麼?”一名頭戴王冠,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腳步飛快地從大殿內迎了出來,他的衣袖被風帶得高高飄起,長眉微挑,漆黑如墨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威嚴的王者氣息。
“七哥!你快來看,這是何人?”巫羅一把拽過巫禮,迫不及待地將他推到了巫抵面前。
巫抵的神色一怔,沉眸看向巫禮,雙瞳猛地一縮,遲疑道:“這難道是……十弟?可十弟他已經死去幾百年了!”第八書吧
“七哥,你沒有看錯,十弟他沒有死!”巫羅別過頭,偷偷抹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