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抬進來吧!”妊喬皓腕輕旋,收回了捆綁在幽冥神君身上的縛仙藤。
店小二推開了房門,對妊喬和幽冥神君點了點頭,招呼兩名青衣夥計將一個盛滿熱水的木桶抬了進來,木桶中還漂浮著幾片深淺不一的花瓣,一股淡雅的花香撲面而來,讓妊喬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一些。店小二和那兩名夥計放好了木桶,就躬身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又只剩下妊喬和幽冥神君兩個人了。幽冥神君掩口輕咳了一聲,道:“我出去透透氣,順便打探一下那隻老鳳凰的落腳之處。往年的點仙大會,四靈山雖然會派人來,可那隻老鳳凰卻從來沒有露過面,他這次親自來崑崙增城參加點仙大會,其中定有蹊蹺!”
妊喬眉心輕凝,臉上露出了幾許擔憂的神色,道:“那你要多加小心!”
幽冥神君唇角上揚,展露出一個笑容,道:“放心吧!總要先弄清楚我們處於仙界的那一段映象內,才好商議對策。你沐浴後就先歇下吧,不必等我回來。”幽冥神君說完,開啟窗欞,翻身一躍,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好不知羞,誰會等你回來……”
妊喬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面頰上又飛上了兩朵紅雲。幽冥神君這般曖昧的口吻,使兩個人的關係聽上去像是剛剛成親的小夫妻一般。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怕也撐不住了。
妊喬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身上的衣衫,輕抬玉足,邁入了木桶之中。木桶中水霧氤氳,不斷向外冒著熱氣,妊喬沿著木桶的邊緣向下一滑,將整個身軀沉入了水底。
……
暮色沉沉,白日的繁華和喧鬧悉數散盡,整座板桐城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街市上人丁稀落。有一高一矮兩名晚歸的醉酒者,一邊打著酒嗝兒,一邊步伐踉蹌地從酒肆中走了出來,迎面與一道急速飛掠的黑影擦身而過。
身量略矮一些的那名男子穿了一襲白衣,冷風一吹,他警覺地抖了個激靈,酒也醒了三分,他眯著眼睛向身後看了看,對另一名男子道:“琊哥兒!剛剛……可是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被喚作琊哥兒的男子身著赤衣,滿面酡紅,腳下虛浮,很明顯喝了不少酒。他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舌頭打結,吐字不清地道:“子殷兄……怕不是醉……醉得狠了!連眼……眼睛都花了!哈哈哈哈——”
那名白衣男子上前攙住了赤衣男子,道:“琊哥兒,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點仙大會舉辦在即,你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子殷也不好向師祖他老人家交代!”
“管他做什麼?”
赤衣男子猛地甩開了白衣男子的手,笑眯眯地道:“子殷兄……陪我繼……繼續喝酒好不好?”
“琊哥兒不能再胡鬧了,子殷聽下人說師祖不日也會來崑崙增城,若是被他瞧見你這副模樣,他自不會把你怎麼樣,但子殷一定會受牽連的!”
赤衣男子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道:“他來了又……又如何?他也……也不是來看……看我的!他早被那個狐……狐媚子勾了魂!”
“噓——”
白衣男子對赤衣男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小祖宗啊!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當心隔牆有耳!”
“哈哈哈哈——”
赤衣男子推了白衣男子一把,道:“子殷兄……何時變得這般……這般膽小了?你不讓我說,我偏……偏要說!那隻老鳳凰……就是看上了……嗚嗚嗚……”
白衣男子上前一把捂住了赤衣男子的嘴巴,神色驚恐地轉頭四下看了看,慌忙將那名赤衣男子連拉帶拽地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