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和白靈同時起身,向妊喬衝了過來。流雲的距離較近,他伸出長臂,穩穩地接住了從半空中墜落而下的妊喬。
烏妣和一眾靖人族將士也圍聚了過來,將流雲和昏迷的妊喬團團圍在中間。他們心中明白,剛剛若不是妊喬捨命相救,只怕靖人族已經慘遭滅族了!
楮實晃動著圓滾滾的肚皮,試圖擠開人群,他輕咳了一聲,道:“勞煩諸位讓一讓,褚某乃是翠玉宮的仙丹師,讓褚某上前給妊姑娘瞧一瞧吧!”
那群靖人族將士們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翠玉宮,也不知道什麼是仙丹師,許是像烏獁長老一樣通曉巫術的大能之士吧!眾人趕忙給楮實騰出了一條通道,讓這個肥墩墩的矮胖子走了進去。
楮實上前給妊喬搭了個脈,見妊喬脈象平穩,只是有些氣虛,心中略安。他一展衣袖,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玉瓶,從玉瓶中拿出了一粒補氣凝神的丹丸給妊喬服下了。
“褚仙師,主人的情況怎麼樣了?”流雲的聲音逐漸轉弱,他很害怕聽到什麼壞的結果。
白靈的眼珠兒一轉,倒是從楮實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看出了一些端倪,妊姑娘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楮實輕輕捻動著下巴上的幾根鬍鬚,開口道:“妊姑娘體內的經脈都被那頭石獸震斷了,只是不知何故,那些斷裂的經脈已經自行恢復了……妊姑娘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楮實的話音剛落,妊喬的眉心一蹙,長睫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底紅芒一現,纏在手腕上的魔器縛仙藤兀自攀上了流雲的身軀。
流雲被那些赤色的長藤勒得面紅耳赤,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低聲道:“主人,這是做什麼……”
妊喬歪著頭,嘴角牽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些許痛苦掙扎的神色,口中喃喃道:“快……殺……殺了我……”
一旁的楮實睜圓了那雙小眼睛,低喝道:“不好!妊姑娘被那件魔器反噬了!”
什麼?被魔器反噬了?眾人方才也算見識了那根赤色長藤的厲害,連一品仙人境界的混沌石獸都被逼得節節敗退,沒想到那根長藤竟是一件魔器!
烏妣瞥了妊喬一眼,神色焦急地跺了跺腳,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是妊姑娘救下了眾人,我等總不能看著她如此痛苦,要想辦法幫幫她!”
流雲被那些縛仙藤勒得直翻白眼,眼看就要背過氣去了。
白靈衝上前,一掌劈在了妊喬的後頸上,直接將她擊暈了。那些赤色的長藤如潮水般退卻了下去,縮回了妊喬的衣袖之中。
流雲頓時感覺周身的壓力一鬆,伏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待他調勻了氣息,才抬起頭看向白靈,怫然道:“主人好不容易才醒了過來,你怎麼又將她敲暈了?”
白靈冷哼了一聲,道:“呆子!我若是不把她敲暈,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
楮實搖了搖頭,道:“妊姑娘被那件魔器中的強大力量反噬了,白靈公子就算將她敲暈了,怕是也無濟於事……”
“那你說該怎麼辦?”白靈心中鬱郁,自己救人竟還救出錯來了,他就不應該多管閒事,讓那個傻小子被勒死算了。
“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殺了她!”
楮實的話音一落,周圍的眾人即刻炸開了鍋。
烏狸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轉頭對一旁的烏猹道:“我沒有聽錯吧?這位來自什麼宮的什麼仙師說要殺了咱們的救命恩人?”
烏猹眨了眨眼睛,道:“是的,你沒有聽錯!翠玉宮的褚仙師說要把咱們的救命恩人妊姑娘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