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的神色有些焦急,她不能說話,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妊喬解釋,便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妊喬的手腕。
碧兒無意間的舉動,觸發了妊喬他心通的神通之術,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些畫面。
在一片沉寂的虛空之中,漂浮著一朵冰蓮。那朵冰蓮有蓮葉五片,花開四十八品,結成九顆蓮子。歲月更替,山河流轉,待億萬年的期限滿後,蓮子裂開,一位大神手執一柄開天巨斧降臨於世!
那柄銀色的巨斧光芒萬丈,將這片無盡的虛空都照亮了。
妊喬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她這是親眼目睹了盤古開天嗎?那柄巨斧在開天闢地之後便化作了幾道銀光,其中一道銀光化成了一柄銀色的圓錘,正是妊喬手中的那柄雷公之錘!
那朵冰蓮也隨風消散了,僅剩下一片蓮葉化成了一支樣式古樸的蓮花簪,因為法力盡失,墜入了九幽深處……
“你竟能看破人心,怪不得可以猜中我的心事。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你親眼所見,就無需我再作解釋了。”
一個聲音在妊喬的識海中響起。
“你是碧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聲音在虛空中徐徐飄來:“如你所見,寂滅冰蓮孕育了盤古大神之後,靈力散盡,只餘一片花瓣化成一支蓮花簪落入了九幽極深之地,無間地獄之中。”
“寂滅冰蓮……”妊喬喃喃地重複著。
“沒錯!我在此地守護了它數萬載,前幾日,它終於有了異動,我便在青龍湖附近等待著那個有緣人出現!剛開始,我也不甚篤定,當你拿出那柄神錘的時候,我心中便確定了你就是寂滅冰蓮要找的那個人!
盤古大神手持開天巨斧劈開了混沌鴻蒙,清氣升,而衍周天星辰,濁氣沉,而成幽冥厚土。他的身軀化成了山川日月,江河湖海。那柄開天巨斧則化作了三件無上至寶,你手中那柄雷公錘便是其中之一,另外兩件是從未現世的殺戮珠和盤古幡!
只是,這三件至寶上面都有無盡的殺戮之氣,唯有寂滅冰蓮可以與之相剋!”
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傳來。
“之所以沒有將寂滅冰蓮交給你,是因為嫉妒讓我迷失了心神!我在這裡孤獨地守護了幾萬年,眼看著一座座冰川消融,又有新的冰山拔地而起。日月交替,週而復始。悠長的生命對於我而言,除了等待,便再沒有任何意義……
直至幾十年前,那個人突然出現,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他從冰崖上面跌落了下來,是我救了他。我每日每夜陪伴在他的身旁,因為我無法開口說話,只能默默地聽他傾述,他的敘述乏善可陳,並不如何動人,但我聽著聽著卻流淚了,那種感動無法形容!
我沉溺在那種感動中不能自拔,甚至私心大動,想將他永遠囚禁在這裡……”
那個聲音頓住了,妊喬的雙唇微微蠕動了一下,卻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你的出現,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為了能幻化成人陪伴在他身邊,我願意用恆久的生命作為交換!雖然只能換來十年的壽命,可是,莫說是十年,就算只有一日,於我而言也心甘情願!
妊喬的雙目泛紅,聲音有些哽咽地道:“你怎麼這麼傻?”
“很傻麼?或許吧。如今找到了你,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終於可以安心地離開這裡了……”
妊喬腦海中的畫面消失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已經化成人形的碧兒,心中百感交集!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她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