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際的冰原上,凜冽的寒風吹颳著,捲動著漫天的飛雪,如同千軍萬馬揮劍衝鋒,氣勢洶洶地奔騰而來。頂 點
一行人頂風冒雪地在冰原中疾行,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
歡疏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穿了一件顏色雪白的狐裘,遠遠望去,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狐裘的末端已經被腳下的積雪濡溼了,綴滿了大大小小的透明冰晶。
小白蛇素素正閉著眼睛躺在他的懷中,從它的身上散發著一層暖白色的光暈,將它和歡疏籠罩在其中。
歡疏體內的靈氣與混沌之氣糾纏在一起,全身的經脈都被堵死了,與一個沒有靈氣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他根本無法在這片酷寒的冰原上走這麼遠的路。多虧了小白蛇素素,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層光暈,替歡疏擋去了嚴寒。正因如此,歡疏面上的神色也最為輕鬆。
小蠻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歡疏身後,她的身體表面騰起了一團青色的靈火,抵禦著刺骨的寒風,可是她仍然冷得牙齒打顫。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歡疏高大的背影,嘴角牽動,心中劃過了一股暖流。感覺周圍的冰天雪地,似乎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火鳶面色泛紅,她的雙手和雙腳都快要凍僵了。身為鮫人一族的她都無法抵禦這種極寒,想必其他人也都不好受。火鳶的面板上隱隱有一層暗光流動,一片一片的紅色鱗甲透體而出,攀上了她的面頰,慢慢覆滿了她的全身,火鳶才感覺暖和了一些。
“阿嚏”
包璽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了,他的鼻子已經凍得失去知覺了,邊走邊顫聲道:“這……究竟是什麼鬼……阿嚏……地方!冷死人了!阿嚏”
“你還是少說些話,節省些體力吧!”
柳飛花搖了搖頭,輕輕一嘆。他伸出白皙的長指,將頭上的風帽裹緊了一些,飛揚的雪粒吹刮到他的臉上,像刀刮一樣疼痛難忍。
包璽轉頭看向柳飛花,見他立在風雪之中,只穿了一件玄青色的單衣,腰間綴了一枚樣式古樸的方形令牌,外罩一件石青色的貂裘鶴氅,毛茸茸的風帽罩在頭上,越發襯托得他面若冠玉,超凡脫俗。
包璽突然感覺心頭一顫,心臟彷彿遭到了一記重擊!他趕忙背過身去,用力地甩了甩頭。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自己的幻覺麼?沒錯!一定是幻覺!
隨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他可是人送綽號風月散人的包璽,什麼樣的絕色美人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大男人心動呢!
“包兄,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紅潤,可是凍到了?”柳飛花湊上前來,語氣有些擔憂地道。
包璽趕忙搖頭,道:“包某一點都不冷!阿……阿嚏”
包璽感覺自己的鼻間一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鼻管中流了出來。又見柳飛花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訝地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便伸出手擦了擦鼻尖,低頭一看,竟沾了滿手鮮血。
“包兄,你……流血了!”
包璽仰起了頭,緊緊地捏住了鼻子,對著柳飛花擺了擺手,道:“不妨事!”
柳飛花解下了貂裘鶴氅披到了包璽身上,道:“包兄!我們接下來還要走很遠的路,你就不要再逞強了。”
包璽也顧不得自己的鼻子了,上前抓住了柳飛花,焦急地道:“我沒事,倒是你的身材這麼瘦弱,又穿得這麼單薄,肯定會凍壞的!”
柳飛花微微一笑,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件灰色的大氅披在身上,道:“我身上這件長袍是火犀皮製成的,極為耐寒!包兄不必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