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鎖魂崖。
極度虛弱的后土飄浮渙散的神識目睹了李灶塵出現、擋下攻擊和體型變大的全過程。
她的心神,在經歷了不知多少個歲月的佛法攻擊後,已經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原本已經做好隕落準備的后土,拼盡最後一絲神魂意志,對他傳音道:
“李灶塵~你……轉過頭去,不許看!我如今的樣子很醜……”
“你轉過去……”
言罷,后土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龐大的祖巫本體如一座地基塌陷的摩天大樓,向側邊傾斜倒塌下去。
而在她倒下的過程中,她似乎還倔著一股勁收回了本體,讓她再度化為往日的人形態。
再次見到后土,心情複雜的李灶塵千言萬語還未說出口,卻發現后土已經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他一步向前,伸出手掌輕輕地接住了后土倒下且變成人形的妙曼身軀。
望著掌心蜷縮著的‘小美人‘后土,巨大法身李灶塵低聲細語道:
“璇兒,曾經是你單手握著我,將我護在手心,捧在掌中。”
“今後,就換我來守你安危,護你四季吧!”
言罷,李灶塵沒有多言,心念一起將后土收進玄圃界。
隨後他身軀恢復正常,轉頭的同時喃喃道:
“璇兒,你好好在玄圃界恢復靜養,看我怎麼幫你向如來和玉帝討回公道的!”
李灶塵回身凝望七個被裹成黑色大蟬蛹的西天聖佛。
他一手再次取出弒神劍,一手輕抬撤掉了些許法力。
前方十餘米的七位聖佛頭頂籠罩的藤蔓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漸漸露出了頭顱。
全身發相被困,只露出七個長滿各色肉髻、垂頭耷耳的頭來。
西天聖佛們咬牙切齒,臉上皆是非常痛苦的表情。
佛修,修的是心,修的是禪定無一物。
可一向心如止水、神若磐石的聖佛尊王們,如今眼中卻滿是痛苦和恐懼。
死不可怕,佛修坐化圓寂,就跟聖尊強者轉世修行一樣。
神魂不滅,心不死,那表示永生!
可怕的是,李灶塵攻擊中蘊含的法則之力,是逆向生長力。
是能將天地萬物擠回孃胎,打成元生細胞的恐怖法則之力。
那種徹底泯滅的消亡氣息,遠不是死亡氣息能比擬的。
換言之,一旦這七位西天聖佛放棄抵擋,他們就將徹底消失在天地之中,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那不是生與死的轉換,是存在與消亡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