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話！”
“……”
“給老子說話！”
探出大掌，揪千潯衣袖，輕輕搖晃，帝修軟軟噠、萌萌噠，“寶寶，我錯了。”
甩衣袖，千潯冷喝，“不許撒嬌，沒用！”
委屈抬眸，偷瞄千潯，在觸到暴怒目光後一秒埋首，帝修可憐兮兮，委屈巴巴，“……寶寶，你以前犯錯，這般撒嬌，我都原諒你的，這次……”
“我錯了，你笑一笑，好不好？”
笑？
好，我笑。
千潯冷笑，“帝修，你踏馬……仗著我不捨得打你肆意妄為，你……”
坐床上，逼近帝修，千潯猙獰，“劃手腕放血，消除城北的疾病，你說，憑你這蠢方法，你能救多少人？！”
“……陛下。”
牽過千潯小手，帝修唇角微彎，笑意清淺，“我自小，就被師父泡在各種毒中，吃毒，試毒，可他……從不教我識毒，煉毒，他說……”
“我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國師，我會見證鳳萊、龍蓬、北塢的統一，見證盛世的到來，而我，會成為繁榮盛世的祭品。”
“……都過去了。”
強壓洶湧的殺意，千潯擠出僵硬的笑，“帝修，都過去了，你不會成為祭品，我不會讓你成為祭品。”
“寶寶。”
帝修情深溫柔，“我好想，好想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這樣，我就能多看你一眼，多抱你一會兒，可我快死了。”
撩開衣袖，露出可怖妖異的紫線，帝修低聲，“待這紫線蔓延至心臟，我就會死，原以為……我還有些日子的，可……”
扒衣袍，露出黑線交錯的胸膛，帝修無奈，“我那師父，還真是防不勝防，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咒術下到我身上，這幾日皇城大亂，我雖出手消除疫病，可成效並不大，然後我——吐血，昏迷。”
攏好衣衫，帝修苦澀，“待我醒來，疼痛蝕骨，連床都下不了，我終於懂得師父死前那句話的意思了。
“你註定要為天下蒼生而死，這是你逃不脫的宿命。”
“……不，你不會死。”
眼眶微紅，千潯搖頭，“帝修，沒我的允許，你不準死，說好了的，要陪我遊山玩水，賞美景，吃美食的，你不能，不能說話不算話！”
滴答！
滴答！
眼珠砸落，千潯哽咽，“你不許死，帝修，我不許你死！”
擦拭千潯淚水，帝修柔聲哄道，“寶寶，別哭，笑一笑，好嗎？”
拉過千潯小手，擁千潯入懷，帝修低聲，“我是藥人，最優秀的藥人，我的血可除萬毒，兩道咒……一道，命我斷情絕愛，一道，逼我以死救眾生，鳳曦……”
輕吻千潯臉頰，帝修繾綣，“我愛你，很愛很愛，可不論我走那條路，我都……會死，用血消除疫病，會使我死得慢些，於是，我放了血，這樣，我就能多活些時日，多看你，多抱你，鳳曦，你……還氣嗎？”
“……不氣。”任眼淚肆流，千潯揚起大大的笑，“帝修，我永遠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你是我家帝修，我只會護你，寵你，愛你。”
“……寶寶。”
睫毛輕顫，帝修眸底黑暗流轉，腐爛、妖嬈，“你……會陪我一起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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