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令人牙酸的聲響撞入賀信、蘇火耳中——
砰!
砰!
膝蓋砸地,賀信與蘇火轟然倒地,整件屋子在剎那間被黑霧籠罩,如泣如訴、似近似遠的縹緲餘音迴盪。
“被天道庇護的氣運子,竟弱到這般地步。”
氣血在胸膛震盪,賀信面目扭曲猙獰,痛苦呻吟,“咳,咳咳,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我們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對我們動手?!”
刺!
化作利刃的黑霧悍然扎入賀信腹部,有人低低笑著,“我是誰?我也不知……我是誰,我只是,聞到了敵人鮮血的清冽與甘美。”
滴答。
滴答。
滴答。
鮮血噴湧,低落地面,賀信面色慘白,斷斷續續道,“敵人,我們,是你的敵人?請……饒我們一命,你想做什麼,我們都能替您做。”
替我做?
黑霧鑽入賀信衣衫,輕撫賀信皮肉,惡魔低聲耳語,“你唯一能替我做的,就是——死。”
話落,
黑霧瞬間衝進賀信身體,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持續不斷,而昏倒在地的蘇火,面板寸寸龜裂,鮮血化作血線,撲向賀信。
鮮血淋頭的畫面沒有出現,那鮮血在碰到賀信的剎那,化作透明的霧氣,被賀信吸入鼻腔。
砰。
哐。
斂下眸底血光,賀信緩緩起身,走出門去,掃視基地忙碌的人群,賀信輕輕笑了。
我是誰?
我為什麼醒來?
我的敵人,你為何,不躲得遠一些?
真是,迫不及待,想咬破你的血管,飲下你的鮮血。
黑色的雪花。
飛舞,蹁躚。
又是這個夢。
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夢,可掙不開,衝不破,真令人——
煩躁!
仰面躺在地上,千潯眯縫著眼,看著灰白的天空,怎麼還沒開始?
我愛你。
我恨你。
聽得老子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千潯無奈嘆氣,也許,今兒這夢境不吭聲,是在憋大招?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
“你愛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