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保國悻悻然。他現在聽不得“聖旨”二字。
他對先帝的再造之恩感激零涕,對先帝赤膽忠心。先帝臨終前託他照顧好小皇帝,定國軍一直都是小皇帝最堅強的後盾。
卻沒想到先帝留了一份遺詔防備他。
或許因為遺詔是留給世家出生的太后白朧月,遺詔只是禁錮了定國軍的手腳,並未卸磨殺驢。不幸中的萬幸!
熊闊“騰”地一下站起:“朝廷都封筆了,怎麼可能會有聖旨!”
每年臘月二十三直至正月十五,除兵部需要應對北方留人值守之外,大部分官員放年假。朝會暫停、各部門封筆、停止用印。
顧之謙喘著氣道:“是攝政王從青州發來的公文,已經報政事堂。若政事堂無異,很快會用印下發。”
顧之謙在安睿的推薦下去了太僕寺養騾子。安睿鬥垮世家地位穩固,顧之謙的官自然也做得順風順水。自打容保國被困在上陽府的軍營,顧之謙充當耳目打探臨安訊息,與容家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容保國麼摸摸下巴:“攝政王不會真把一萬頭羊貼給定國軍吧?”
他只是找藉口在安睿面前刷存在感,希望早日解除對定國軍的封禁。可沒想要從女兒手裡搶羊。偶爾嘴饞了,順手牽只羊,女兒不會小氣到和他計較幾頭羊的。
熊闊放寬了心:“我們等著吧。”
等待的滋味最是不好受。容保國開封了朗姆酒,一杯又一杯下肚。說不懼安睿是假的。瞧安睿對付公羊家的手段,一環套著一環,陰得很!對敵人極度兇殘,杜家滅門、公羊家一個不留,五萬豪奴說殺就殺。
容保國真怕攝政王對容家莊也下死手。
有二妮在,應該……不至於吧?
“啪!”
容保國給了自己一巴掌:“想什麼呢!我怎麼能為了自己,把二妮賣了!”
熊闊被容保國的舉動嚇了一跳,聽他自言自語,嘴角抽搐,“紅蘿夫人進了攝政王府,已經是攝政王的女人。容兄想賣也賣不了。”
顧之謙也是後來才知道,容家人竟然協助容玥逃跑。
他十分不贊同容家的行為。夫為妻綱,就算容家與攝政王起了衝突,容玥應該向著攝政王。別說容玥到底有沒有失了清白,光逃跑一事,攝政王若真要追究,只能任憑處置。攝政王只是斷了容玥與孃家的聯絡,這種處置再輕不過。
但有些實話,在愛女如命的容保國面前,得說得委婉。
“還有些事未曾報給岳父大人知道。”顧之謙娓娓道來,“那些誹謗妹妹的官員被革了職,永不錄用。傳謠言的商家,接連遭遇鬧索賠、丟了貨物、火災等諸多倒黴事。喜歡聊八卦的婦道人家,兒女要麼被退婚、要麼吃上了官司。這兩日來,再也沒人敢提妹妹的事。”
攝政王不殺人,專往對人最關鍵的地方下手。相當可怕!顧之謙一想到對官員永不錄用的處罰,特意關照妻子容丹彤不得胡言亂語。容玥不單是他們的妹妹,還是攝政王的女人。得罪不得。
“那還……差不多。”容保國說話的底氣不足。如果他在二妮身邊多派些人手,已經沒這件糟心事。
三人聊了有一會兒,御史中丞儲泓博攜聖旨而來。
“著令定國軍一分為二。另起一軍命名保國軍,由容保國統領。命容保國年後呈報校尉以下名錄。副將、偏將等由兵部指派。原定國軍,交還陛下!欽此!”
定國軍交給陛下,容家養的私軍有了正大光明的軍制。
竟有如此好事!
對攝政王有什麼好處?
“儲大人,聖旨的內容確定是攝政王的本意嗎?”容保國不敢置信。
儲泓博摸著山羊鬍一臉羨慕:“要兒子有什麼用?還是生女兒好!”
“攝政王私信中指明,這是他給容家下的聘書。攝政王託老夫問一句,容將軍應是不應?”
容保國呆若木雞。
這是經過政事堂首肯的聖旨,他能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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