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軍有吃肉,連帶莊子裡的莊戶、新來的工匠也跟著喝了不少湯。
吃人嘴短,莊戶們跟著青龍軍一起稱呼容玥“紅蘿夫人”。
被指派負責棉苗的莊頭種田經驗豐富。和容玥接觸了段時間,看得出她是真的精通農事,而不是空口白話。
這天吃飽喝足,莊頭誇讚道,“紅蘿夫人小小年紀,懂得比老漢可多多了!”
“夫人是對側妃的稱呼,容將軍的嫡女以侍妾的身份入的王府。你們喊錯了!”從工部出來的工匠,立刻糾正老莊頭的叫法。
工匠們常被工部派往各家做私活。見過不少內宅的陰私。他們知道內宅婦人最在意身份上的區別。
容將軍的二女兒才名在外,他們也有耳聞。去年年底的宮宴,容二小姐失態,不知羞恥硬賴上攝政王。攝政王一怒之下收為侍妾。容二小姐淪為整個臨安的笑柄。
侍妾的身份極為卑微。貴族、官員們私交甚篤時,會互贈家中侍妾。夫人們聊天時總會大笑著猜測:容二小姐能活多久?會不會被攝政王送人。
工匠們在容二小姐的指點下造出水力大紡車。他們固然欽佩容二小姐的才學,可侍妾就是侍妾,身份擺在那。
老莊頭聞言大笑:“攝政王都沒意見,你們跟著叫唄。”
山莊裡的人心知肚明“紅蘿夫人”的起源。
剛開始,青龍軍不忿她害他們啃了一個月的紅蘿,故意叫“夫人”損人的。
紅蘿夫人不甘示弱,喊出了“就怕滾刀肉有才華”。短短一個月,莊戶們見證她如何擠掉小李公公成為山莊的新管事,見證青龍軍服帖的過程。
大家叫順了紅蘿夫人不想改口,攝政王聽了也沒反對。
這麼丟人的事,青龍軍和莊戶們都不會往外說。
“可是……”工匠們在工部不敢行錯一步,膽小地不敢苟同。
正聊著,眼尖的老莊頭看到容玥來了,馬上屁顛屁顛地迎上前。
“紅蘿夫人,天都黑了您不用來巡視。小子們為了吃肉也會賣力幹活。我們剛吃完飯,正坐一起聊天。等休息好了,馬上把棉苗裝車。”
容玥嫣然一笑:“老莊頭做事,我怎麼會不放心。我可不是來監工的。而是突然想到了曾在書上看到的一件事,馬上跑過來提醒。”
“啥事啊?”老莊頭嚇得一機靈。紅蘿夫人可別又整出什麼么蛾子。棉苗為什麼要移栽到千里之外的西南越州?還不是這位整出來的事。
“棉花很容易招蟲害,尤其是棉鈴蟲。此次移栽3800株,數量少你們手工捉蟲沒問題。等以後大規模種植了,哪還能天天讓人下地捉蟲。”
“棉鈴蟲同樣喜歡棲身在玉米上。你在棉花外圍套種玉米,派人到玉米地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