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被撞得趔趄,聽不清兆青說話,立刻被遠處一道清甜的味道吸引了。
它四處張望,用力吸溜口,捕獵的本能促使它將目光投向香氣的來源。
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膚白臉小,金發柔軟,神情淡淡,看上去就可口得不像話。
“好香,好香——!”
碎片長嘯一聲,藍火分裂雙手,發狂般沖向鬱沐,長長的舌頭打著圈甩動。
開飯啦開飯啦!
“傻子,別——去!”
兆青尖叫出聲,可惜為時已晚。
一道雲吟凝結而成的長槍貫穿沉重的空氣,雲水的濕意化作尖刀,將歲陽碎片定在半空。
嘯動的龍水翻騰,猛地一捲,鬱沐被蒼水的強擊震退兩步,落入一個有力的臂彎。
水汽濃鬱,他不適地微微蹙眉,待到水沫散去,耳畔傳來一道冷然的低音。
“退後。”
丹楓手執擊雲,森冷槍尖挑起僵直的歲陽,青火翻騰,令對方無法逃離。
鬱沐的視線不自覺地凝聚在丹楓微晃的紅色耳墜上,再偏半寸,是對方削直的下頜線。
離得很近,他能聞到對方衣袖上沾染的清淺水汽,朦朧又冷冽,飛舞的發梢蹭著他的臉頰,窄細的一綹,柔軟舒服。
“哦。”
鬱沐戀戀不捨,聲音放輕,忽地察覺腿邊有什麼東西蹭過,他低頭一看,發現是丹楓的尾巴。
靈活的龍尾由薄玉般的鱗片鋪就,即便在黑暗中,也因主人驅動雲吟而微微發亮,色澤溫潤、內斂,輪廓鮮明。
它並不是主動貼上來的,只是習慣性擺動,就著鬱沐的褲腿蹭過,在他赤著的腳踝上輕掃。
實際上,對丹楓來說,這觸感或許與觸到其他障礙物沒區別。
龍尾是冰涼、溫潤,極具吸引力的。
鬱沐的心砰砰直跳,他時刻謹記自己還有一張待核銷的摸摸券。
他從善如流地後退一步,做賊般瞄了眼丹楓的背影,手指蜷曲,斟酌再三,最終向下探去。
丹楓兩指並攏,上抬,雲吟將歲陽碎片包裹,封囚,形成水牢。他長槍揮動,直指遠處的兆青,氣勁未發,忽地一頓。
擊雲的沖勢猝然被扼住。
丹楓呼吸一促,震驚地回頭,只見鬱沐抱膝半蹲,抬頭,淺眸幹淨明亮,左手摸在他懸垂的尾尖上,將碰未碰。
“你?”丹楓耳尖一下紅了,不知是怒還是別的。
“嗯?”
鬱沐連忙把手背在身後,裝作無事發生,安撫道:
“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