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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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則寧的動作快得他來不及避開, 一道赤色靈力組成的長劍忽地出現在身前，堪堪架住了刀刃。
金色和赤色靈力碰撞，帶起血色花瓣旋轉著漫天飛舞。
白泱依舊在樹下昏睡, 兩人眨眼間便已過了數十招，刀光和劍刃不斷碰撞著，都有意無意地遠離了他躺著的那棵樹。
沈則寧與和黑衣男人纏鬥的時候還不忘用靈力築起一道防護層將白泱連同那棵樹都包裹在裡面, 黑衣男人見狀, 也不甘示弱地揮出一道赤色的光暈纏繞上金色的靈力, 試圖將它推開。
兩道靈力爭搶著要護住白泱, 沈則寧沉下臉，寒聲道：“離我的道侶遠點！”
聽到“道侶”兩個字, 黑衣男人勾起唇角, 神情溫柔，眼中倒映的全是白泱的身影, 手上的攻勢卻愈發淩厲, 語氣癲狂：“哈，道侶？趁人之危的下作東西, 該離殿下遠點的人……是你！”
“殿下？”沈則寧逼問道, “你究竟是何人？！”
他哼笑一聲，手中長劍驟然轉了個方向, 向沈則寧胸口刺去，“你不配知道。”
沈則寧早已猜出了他的招數，反應極快地旋身避開, 然後趁他不暇反應之時猛地斬向他的右臂。
然而長刀斬下去之後, 竟然起了一片金石之聲, 像是撞擊到了什麼極為堅硬的東西上面, 刀刃觸碰之時, 還濺起了道道金色的火花。
沈則寧和那人同時一怔，緊接著，那人手中的赤色長劍突然消失，下一秒又出現在左手，提劍向沈則寧的腰腹而去。
長劍同樣也無法在沈則寧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像是被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阻擋住了一樣。
沈則寧暗金色的豎瞳一縮，那人的眼中也飛快閃過赤紅之色，兩人對望一眼，猛然發力又向對方攻了過去。
這時系統忽然出現，語速飛快，焦急地提醒沈則寧：“沈先生，再打下去只會消耗體力，靈力和武器對他是沒有用的！”
“為什麼？”
沈則寧正格擋下他的劍招，劍刃在他手背上劃過，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因為他是半龍！”系統的語調越來越急促，幾乎快要尖叫出聲，“龍族繁衍艱難，受此間規則保護，龍和龍之間是無法用靈力和武器傷害到對方的！他是黑龍和人類的混血，自然也在規則的保護之下！”
“……龍？”
沈則寧抬眼看去，只見黑衣男人的眼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赤色的豎瞳，眼底血色幽深，陰惻惻的視線恰好與他相接。
“不能使用靈力和武器，那麼就只能……”
沈則寧手中一鬆，長刀頓時化作點點金光被他收了回去，赤手空拳迎上黑衣男人，在一拳揮過去時，五指悄然變做了龍的利爪，在他的頸側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黑衣男人悶哼一聲，捂住血肉外翻的脖頸，指縫中滲出道道鮮血。
不過一秒他就想明白了，長劍破碎成赤色的光點，霎時瞬移到沈則寧身前。
兩人離了武器和靈力，重新扭打在一起。
“真可惜啊……”那人神經質地笑了笑，“就差一點點了。”
“不可惜。”
沈則寧說道，話音未落，化作龍爪的手驀地貫穿了黑衣男人的胸膛，與此同時，那人也倏地發力，鋒利的指尖幾乎是要將沈則寧撕碎一般，在他的腰間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
黑衣男人吐出一口鮮血，沈則寧的臉色也蒼白下來，唇邊溢位血跡。
大量的龍血從腰間湧出，很快流到了地上，浸入了土壤裡，濃重的異香漸漸佔據了這片地方。
可只有沈則寧一人身上散發出了這股異香，黑衣男人的傷處傳來的是正常的血腥味。
“原來半龍的血，是沒有味道的嗎……”系統低聲喃喃，正想和沈則寧說什麼時，語調忽然轉了個彎，變得驚詫不已，“白、白泱他，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