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腳步聲……聽著也非常奇怪,不太像是正常人類能走出來的步調。
拖拖沓沓,更像是腿腳僵硬,不太靈活似的。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在地上爬行的,掌心和膝蓋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快速前行的聲音。
……真的太奇怪了。
曜郢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郎熠只是只剛成年沒多久的小白狼而已,在發現曜郢城中種種詭異的地方後,便第一時間告訴了郎澤。
“我聽出來城中的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北邊……正中央的位置。”郎熠對郎澤說道,指了指城北的方向,“那邊的腳步聲有聽著僵硬奇怪的,也有正常的,但是僵硬的腳步比正常的腳步要多上不少,血腥味最濃的地方也是城北。”
“都在城北麼……”
郎澤聞言,思忖了一會兒,再向郎熠問道:“那曜郢城的其他地方呢,其他地方就沒有凡人活動的跡象了嗎?”
“有,不過不多,少則幾個,多則幾十個,但城北那塊兒,我聽到了上萬個重疊在一起的腳步聲。”郎熠答道,“老大,我們要不要先去城北看看?”
郎熠的聽力和嗅覺從未出錯過,若是像他說的這般,大部分凡人都聚集在城北的話,確實需要過去看看,起碼得搞明白曜郢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那些血腥氣,不僅濃到郎熠反複跟他提起,他控制著飛舟靠近曜郢城的時候,哪怕嗅覺遠不如郎熠這般卓絕靈敏,但也聞到了空氣中隱隱傳來的鐵鏽般的腥味。
難道曜郢城中有很多凡人受傷了?是因為瘟疫的緣故嗎?
城北……是宮城……姜然的國師府好像也在那兒?
郎澤努力回想出發之前,殿下和王後向他交代的曜郢城的情況和佈局,只記得姜然和離國小皇帝的關系很好,應該說,他和離國皇室的關系都非常好,國師府建得離皇宮近應當也在情理之中。
凡人都聚集在城北,莫非是去尋求姜然的幫助了?
倒也說得通,畢竟姜然在離國混了百來年,在鮮少見到修士的南洲,姜然對於離國百姓來說,就跟個活神仙差不了多少。
“凡人都聚集在城北的話,我們的飛舟也不好直接飛過去。”郎澤說道。
實際上他剛才操控著飛舟往下降的時候,就有些擔心飛舟會不會被城內的凡人看到。
這飛舟是普通的飛舟,唯一的優點就是空間很大,殿下和王後才讓他們坐著這架飛舟來送物資,但除了大之外,飛舟外部也沒有附上任何能隱藏氣息和外觀的陣法。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一路過來,哪怕他們的飛舟的高度都已經低到快要觸碰到城中建築物的屋頂了,他們還是沒有在路上看到任何一個凡人,飛舟也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
郎澤想著,就算現在城中各處都沒有人,但他們要是真架著飛舟直接往城北飛,還是會被聚集在城北的凡人們看到的,還是先找個地方先將飛舟停下來算了。
“先將飛舟停在城東吧。”郎澤將飛舟的操控權還給下屬,對所有護衛隊成員說道,“既然郎熠說了凡人都聚集在城北,城中各處都沒見到有人走動,我們這會兒的位置又偏向東方一些,幹脆將飛舟停在東邊的城門之外,再趕到城北看看情況吧。”
開了一路飛舟的下屬點點頭,將飛舟調轉了方向,往城東飛去。
東邊的城門上也空無一人,連個守城計程車兵都沒有,飛舟便直接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臨下飛舟之前,郎澤還檢查了每個護衛的儲物袋,讓他們將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先拿出來放在飛舟裡,將飛舟上面的物資帶上一些,能裝多少裝多少,等一會兒過去城北探查情況的時候,要是沒出什麼大事,能直接和姜然彙合的話,就先將一部分物資交給他,然後再將剩下的屋子一點一點運過去。
等所有護衛都將自己的儲物袋塞滿了之後,飛舟上的物資便一下子空了五分之一左右,郎澤也將他的儲物袋塞得再也塞不下了,才帶著護衛小隊出發。
城門上雖然沒有守城計程車兵在看著,但城門卻是緊緊閉著的。
郎澤用力推了幾下,發現這城門不僅是關著而已,甚至在門後還堆了不少東西,將門牢牢地抵住了。
看著架勢像是在防禦著什麼,但又沒有士兵在此,真是怪事。
郎澤搖搖頭,城門打不開,他們就只能翻牆了。
好在大家都是妖族,兩三下就直接能躥到城牆上,不過一會兒護衛們就進入了城內。
等真的親身走到了曜郢城中,眾人才發現,城中所謂的空無一人,並不是凡人們在不久前的同一時間中聚集到了城北,而是像是被荒廢棄置了一般的那種無人之感。
地上的竹簍被風吹著翻滾到了他們腳邊,路邊上各種各樣的小攤店鋪被匆匆遺棄在了原地。
郎熠剛從城牆上翻下來,臉就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