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厭,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啦?”
烏霜撲到他身前,要去接他懷裡的紙袋子,“咦,你今天沒有買藥回來呀?”
關於秦厭為什麼要喝那種治標不治本的藥,烏霜一個字也沒有多問,有時候秦厭也很喜歡他的貼心,就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我們明日就到酒店,去找殿下……去找殿下他們吧。”
夜裡,秦厭這麼對烏霜說道。
不過第二日,等烏霜補完眠再醒來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冬季的太陽落山落得早,他從秦厭身邊爬起來,小小伸了個懶腰抖了抖毛,仰起腦袋從飛舟的窗戶向外面看去,才發現太陽已經漸漸西斜了。
“秦厭,你怎麼沒叫醒我啊!”烏霜跳回了床上,在秦厭的胸膛上踩了踩。
貓爪爪下面的胸膛還在起伏,可秦厭卻根本沒有醒過來。
“……秦厭?”
烏貓貓慌了神,連忙變回人形,推了推秦厭,但秦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像陷入了深眠一般,要長睡不起。
烏霜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時心慌不已,解開了秦厭手臂上的繃帶,沒有章法地胡亂幫他擦著滲出來的鮮血。
可滲出來的血暫時擦幹淨了,繃帶他又綁不回去了,只好將傷處裹成一團。
烏霜的手上,衣袖上,沾了不少秦厭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很快就變成了一隻髒貓貓。
“你……你別死啊……”
烏霜急得都快要掉眼淚了,秦厭還沒告訴他殿下和他道侶所在的酒店到底在哪兒呢!
見秦厭一直不醒,烏霜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知道怎麼讓飛舟降下來一些,只好閉著眼睛跳下去,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衣擺上都沾了不少混著雪水的泥,掌心裡也擦破了一些,傷口處滲了點點混著泥水的血出來。
他化作原形的時候比較多,嫌棄自己人形跑得不快,便變回了原形,先沖進城裡,隨便抓了只貓貓問路,在接連問了幾只本地貓貓後,才終於知道了殿下的位置,又爪下不停地趕了過去。
等烏霜終於見到白泱時,便是沈則寧和白泱看見的那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烏霜著急地說完那句話後,白泱聽了,心中一跳。
大逆不道的人是秦殊,不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秦厭,而秦厭的修為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會被人重傷到烏霜口中所說的“快死了”的模樣。
秦厭……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又是誰將他傷到了那種程度?!
白泱讓烏霜帶路,還不忘叫來了明瑄,路上腳步不停,問了問他和秦厭一路上的經過。
等眾人趕到飛舟的時候,秦厭正剛巧恢複了一些意識。
他想著要見到殿下了,昨晚幾乎是一夜未睡,等天快亮起的時候,才勉強閉上了眼,強行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被傷處的並未除盡的魔氣折騰得身體有些虛弱,秦厭這一睡,就直接睡了一整天,任憑烏霜怎麼叫他都沒有醒過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見到的就是哭得眼淚汪汪的烏貓貓,以及一臉擔憂的殿下。
烏霜見他醒了,連聲說道:“秦厭你醒了嗚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嚇死貓了嗚嗚嗚——”
殿下也坐在他的床前,放柔了聲音,問道,“烏霜說你被奇怪的人咬傷了,傷處可以給我看看嗎?”
殿下身後,一位長相俊美的青年,也在觀察著他的情況,瞧那模樣,應當是殿下的道侶。
他們幾個邊上,甚至還站著抱著藥箱的明瑄。
而他自己,面容蒼白得像個鬼一樣,鬢發淩亂,躺在被烏霜踢得亂糟糟的被子裡。
秦厭:“……”
秦厭很想立刻閉上眼睛。
烏霜,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