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暉沒想到,他居然輸了,而且越賭越上頭,也越輸越慘烈。到最後,不僅把手頭上的靈石全部輸光了,還倒欠了賭場不少。
他只好留下了自己的假名和王遠家裡的住址,沒敢留酒店的。
欠賭場的那些靈石他得一次性賣掉所有沈老闆給他“兒子”的點心才能還得起,他心疼這些錢,跟賭場那兒拖了好幾天。
後來這事兒不知道怎麼被小錢打聽到了,讓他先賣再說,不能讓沈老闆那邊發現了,畢竟能留在酒樓裡面,總會有機會再偷偷拿些點心出來賣的。
張暉並沒有和小錢說他騙了沈老闆,忽悠所有員工自己有個兒子這件事,小錢也只是以為他是偷偷拿的而已,所以一次只有幾個小餅幹。
張暉知道他可能難以找到下次機會了,便直接心一狠,打算賣掉所有點心,但是不還賭場的錢,打個時間差,找個機會從酒店跑路。
而他這兩天為了欠賭場靈石的事憂心不已,在其他人眼裡反而是兒子病情加重,思慮過度的模樣。
薛芸找他談話詢問的時候,他幹脆將計就計,說兒子不太好了,等第二天,再說自己要辭職,回去陪兒子度過剩下的日子。
他自以為這個計劃很完美,但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閑來無事,去分店看看業績的裴昭夙的下屬給發現。
是的,沒錯,張暉經常出入的那件小賭場,其實也是裴老闆的産業。
但那只是一間不起眼的小小的分店罷了,甚至都沒有標上裴昭夙家賭場的徽記。
那個小賭場,是裴昭夙一時來氣,想打發蕭執過去的,結果蕭執又倔,兩個人非常慘烈地蕭執單方面的)鬧了一陣,賭場就又被被迫收拾爛攤子的倒黴下屬接手了。
也因為這事兒,誰也沒想起來賭場的招牌還沒打上,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下屬替自家老闆去接過幾回小侄子,偶爾會碰上路過的員工,其中就有王遠。
王遠愛吹沈則寧的彩虹屁,說他救了自己的妻子,救了他們家雲雲,而下屬這人其實也話癆,平時不敢在裴昭夙面前叨叨,生怕挨煙杆敲腦殼。
這會兒遇上自妻子病好之後就變得開朗了不少的王遠,兩人一起說著自家老闆,說了幾回就這麼認識了。
他那日心血來潮去小分店逛兩圈,居然看到了王遠的名字。
這不巧了嗎,他也認識一個叫王遠的,再仔細一看,連住址都對得上。
下屬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王遠不是那樣的人,於是又找賭場裡的打手問了一下,得知了那人的長相。
下屬一聽,就知道欠賭場靈石的人根本不是王遠。那人是單眼皮,王遠是雙眼皮,僅憑這點下屬就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冒充,而且這人還是酒店裡的。
他一發現這事兒,就趕到酒店,告訴了裴昭夙。
裴昭夙聽了覺得有趣得很,正巧沈則寧在場,就讓老師把裴念和沈筠帶走,對沈則寧和白泱說了這事兒。
那冒充王遠去賭場的人,在賭場裡已經花過不少靈石了,其數量之多,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員工能拿出來的。
沈則寧沒想到自家酒店還會出這種怪事,他第一反應就是問裴昭夙的屬下那個人去賭場的日期。
如果是酒店裡的人,對一下休息的時間就行了。
酒店這邊加上酒樓那兒,還有在院子裡到處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除去白泱抽到的npc之外,其實還有不少凡人。
他找薛芸和格雷分別要了排班表,核對著所有員工的休假日期。
“就算對上了休息的日子,那在賭場裡所用掉的大量靈石又是哪裡來的?”系統這會兒也上了線,在圍觀沈則寧揪壞人,“不好直接確定就是酒店裡的員工吧,在酒店出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
系統知道,王遠是這裡是老員工了,從第一次招凡人員工的時候他就來了。
那時候員工少,不少老顧客也認識王遠,而且這些員工的名牌一直都是別在衣服上的,一看就知道誰是誰了。
住址這個有些問題,一般人也不知道王遠家住哪,不過寫的也不是很詳細,可能只是隨口聊到的。
“客人們沒有這麼無聊,如果要留假名和假住址,也不會留到王遠身上來。”白泱淡笑道,“只能說,此人不喜王遠,還不想讓賭場聯想到酒店來。”
“——除非他人就在酒店裡,還是不能隨時離開的那種。”
沈則寧接著說道,“只可能是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