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指的是山谷中的一種奇花,盛開於烈火之中,以秘法與赤鱗妖的鱗片相融,則會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器。
但赤鱗妖成年後的修為堪比化神期修士,這是天道對他們的祝福,很少有修士能打得起一隻成年赤鱗妖的主意。
於是很多人就把目光放到了赤鱗妖的幼崽身上。
那個修士同樣也是如此。
他在山谷蹲點了許久,幾個月,又或是一年,摸清了赤鱗妖的行蹤,在某天深夜,用了隱藏氣息的靈器,從赤鱗妖族中的守衛換班的時候溜了進去,偷走了一隻前不久剛剛能化為人形的幼崽。
赤鱗妖身上最好的鱗片就是胸前那塊護心鱗,幼崽的鱗片比不上成年赤鱗妖的堅韌,但也足以在黑市上賣出個好價錢。
可沒了護心鱗之後,連成年的赤鱗妖都會慢慢失去修為,最後在虛弱中死去,何況一隻幼崽呢。
等他們發現有人偷溜進來,又發現少了幼崽,便知道那人打了什麼主意,一路追蹤到東洲,然而只來得及救下了被迫化為原形,因被強行取走護心鱗而變得奄奄一息的幼崽,一不留神,就讓人鑽了孔子,藉著靈器的助力逃跑了。
這只名叫問幽的赤鱗妖眼中閃過一絲利芒,語氣難辨,“赤鱗妖繁衍艱難,每一隻幼崽都是族裡寶物,是天道的恩賜,我絕對不會放過傷了我族幼崽之人!”
沈則寧聽了,也覺得這個修士實在是喪心病狂。
人類利慾薰心的時候,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我還是不能將人交給你。”沈則寧說道,在問幽不可置信,幾乎又要站起來跟他拼命的時候冷不丁接了一句,“我不能交人,但是你可以進去啊。”
“只要你化為人形,收起你的靈氣和怒氣,裝作溫潤無害的模樣,我們的系……呃,結界,是不會阻攔你的。”
沈則寧淡笑著看向若有所思的問幽。
半個小時後。
客棧外已經不見了赤鱗妖的蹤影,沈則寧也變回了人影,姿態閑適地慢慢向門廳走來。
眾人連忙給沈則寧開門,想像往常一樣圍上來,可在發現沈則寧是龍族之後,又不太敢靠近了,站的遠了一些,嘴裡不斷問著:
“沈老闆,那個赤鱗妖被你打跑了嗎?”
“沈老闆,它還會再來嗎?”
“沈老闆就是厲害啊!區區赤鱗妖算得了什麼!”
“沈老闆原、原來是龍啊……”
“沈老闆沈老闆,修真界裡還有你的同族嗎,他們都在哪兒啊?”
這些客人們有吹彩虹屁的,有八卦的,有擔心赤鱗妖會繼續過來找事的。
沈則寧面上淡然,看起來一副頗為高深的模樣,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來到了那個受傷的修士面前。
圍在修士身邊的人都自發給他讓路,瞬間便空出了不少位置。
那人在他和問幽打架的時候被扶到了雅座上坐著,就算因失血而精神不好,但相當於坐在了觀眾席的第一排,視野倒是極好,根本沒有錯過沈則寧化形的那一幕。
他看著沈則寧走過來,身上忍不住發起抖來。
旁人都覺得沈則寧會因為赤鱗妖來客棧尋仇而將人趕走,可他卻總覺得不對勁。
這個沈老闆和赤鱗妖雖不是同族,但也不是人,他真的會就這麼為了人類修士把赤鱗妖趕跑嗎?
“你和赤鱗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則寧坐在了他對面,問道。
問的時候,還不忘讓人給他傷口按按緊,別因為失血過多暈在這裡。
修士哪敢說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對其他同為人族的修士說倒還好,對非人物種,還是龍……他是怎麼也不敢說出口的,只好胡亂編了個理由,只說自己不小心在某個秘境裡得罪了同樣到秘境裡找尋靈物的赤鱗妖,這才被記上了。
這個理由很是牽強,但因為赤鱗妖生性就愛記仇,圍觀的修士聽了倒也沒說什麼。
沈則寧笑了笑,親自給修士倒了杯茶,讓他好好養傷,能起身了再離開也行,便帶著白泱回了小樓。
沈則寧走後不久,一道清麗又夾雜著驚慌的女聲從大門外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一位身材嬌小玲瓏,看起來楚楚可人的女修腳下飛快,在看到受傷的修士時眼睛一亮,撲到了他身前,張口就是一句:
“夫君,你怎麼傷成了這樣,你沒事吧?!走,我帶你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