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上前看著床上的九褣。
“要診脈嗎?”九黎公主轉過頭看向她。
兩人的視線相對,君小姐不由身子微顫,一時移不開視線。
這麼近啊,她又站到姐姐面前了。
“君小姐,要診脈嗎?”九黎公主再次問道,聲音輕柔,神情和煦,並沒有被直視的不悅,也沒有驚訝不解,更沒有激動。
君小姐垂目應聲是。
九黎公主起身讓開,沒有絲毫的質疑,更沒有詢問她的來歷,這是信任嗎?
並不是,只是不在乎而已。
給什麼不能拒絕,那就接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不能抗拒的日子過的從容。
不爭不吵不鬧不悲不傷。
君小姐上前垂目,俯身審視著九褣。
一年多沒見,長大了許多呢,她伸出手撫上九褣的額頭,這是探探體熱,她的手撫上九褣的眼,這是看看眼瞳眼白,撫過他的鼻樑,探呼吸,撫上他的臉頰,捏了捏他的耳垂,最終手落在九褣的脈上。
這一刻提了一年多的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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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友樹也走進了懷王府的門,幾個太醫疾步跟隨。
“大人,城裡都散開了,到處都在說痘瘡多嚴重。”一個太醫說道,“這肯定是九齡堂搞得鬼。”
“沒錯,他們就是想要大家知道痘瘡多厲害,到時候治不好了也不管她的事。”另一個太醫說道。
“竟然敢在京城宣揚這種事,讓五城兵馬司把他們抓起來。”還有一個太醫說道,“這是擾亂民心。”
“怎麼抓的住,他們又不傻,這種小道散播,法不責眾。”有太醫搖頭說道,“因為這個亂抓人,反而才讓京城更混亂。”
大家議論著,江友樹神情沉靜。
“這有什麼。”他說道,“不許在意,他們想怎麼宣揚就怎麼宣揚。”
他說著笑了笑。
“萬一這病不是痘瘡呢。”
哪裡有萬一,而是肯定,太醫們回過神,對啊,這不是痘瘡啊,君小姐這麼醫術高超怎麼會發現不了。
大家回過神來。
“她能發現我們誤診的,這可是大功勞又是大臉面。”一個太醫笑道。
“到時候外邊就是把痘瘡多可怕傳破天又怎麼樣,白說了。”另一個太醫笑道。
“雖然誤診讓我們很沒面子。”一個太醫捻鬚說道,神情誠懇,“但只要能治好懷王的病,這面子又有什麼干係。”
江友樹自從說了那一句話後就沒有再說,只是聽著太醫們議論,很快就來到了懷王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