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最美背後靈
吃飽了人就容易犯困,我回房間躺到床上,想著眯個半小時左右,就差不多可以起來去逛逛小花園了。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都沒怎麼睡好,這會一睡就一發不可收拾,等我醒來,太陽都快下山了,身上還蓋著被子,可能是保姆阿姨幫忙蓋的。
我一看時針已經指向五了,萬一宋恆焉回來了,我躺在房間裡呼呼大睡,這多不禮貌啊。
但房子裡很安靜,如果宋恆焉到家了,怎麼都該有些動靜才對。我做賊心虛地下了樓梯,和沙發上的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財經新聞上只刊登過宋恆焉一兩張照片,還是那種隔得特別遙遠的大合照,臉都看不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來長得不錯。現在他本人坐在那裡,要是房子是我的,要是房子再舊再小一些,完全可以用上蓬蓽生輝這個詞來形容。
我和我哥小時候也常被人誇漂亮,被錯認成女孩子,我想宋恆焉被錯認的機率恐怕要比我們大上十倍。
可惜我詞彙有限,腦海裡除了美人兩個字,就冒不出更多的字眼了。
宋恆焉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手裡拿著檔案,聽到我下樓的動靜,坐姿一動不動,只抬了抬眼。
這一抬眸,我瞬間領會到一點影視劇裡男主角對女主角一見鐘情的滋味。
他睫毛很長,面板也白皙,再配上精緻的五官,要不是身材擺在那裡,說是優質oega我也相信。
“你好,宋先生?我是周難知。”
這招呼打得很是疏離,但我也不能一上來就喊他名字,畢竟這是我們見到的第一面。
美人沉默片刻,眼波流轉,“恆焉。”
我摸不準這是個自我介紹呢,還是意思是我們都要演一對夫夫了,稱呼上就隨意點。
“哦,那個,你吃飯了嗎?”我決定先含糊過去,會錯意的話就太尷尬了。“肚子餓不餓?”
宋恆焉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我看,準確地說,是用那雙眼睛將我打量一遍,確保我這個聯姻物件沒什麼太大的差錯。我背上快冒出冷汗了,他才收回視線。“恆焉。”
怎麼的,恆焉是個應答詞是吧?
但他這樣三番兩次強調,我反而能明白他意思了。“恆焉,你吃飯了嗎?”
要我喊名字的人也是他,我喊了之後跟個聾子似地低頭看檔案的還是他。我等不到回應,只能去廚房裡找保姆阿姨。
“阿姨,今晚恆焉在家吃飯嗎?”
“啊?他要在家吃嗎,好啊,那我今晚做多幾個菜。”
我剛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確定宋恆焉要不要在家吃,下一秒身後就飄來一句,“我在家吃。”
這麼高一個人,走路跟鬼似的,一點聲音沒有。我被嚇得渾身一震,努力剋制住了沒喊出來,回過頭看到宋恆焉的臉,又沒什麼話可說了。
好吧,你長得美,你做背後靈也是最美的背後靈,我還能說什麼呢。
宋恆焉真的就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說完就又回到客廳了,我留在廚房裡躍躍欲試,“阿姨,要我幫您麼?我做飯還是可以的。”
我爸沒病倒之前,陳女士也是有工作的,他倆工作都忙,不一定每天都有空給我們留飯吃,我和周千澍點了幾次外賣,每次他都吃得格外慢,吃完了又容易不舒服,我幹脆就買了本菜譜回來,一寫完作業就努力研究。
一開始我也有好幾次都差點把廚房炸了,但不知道是天賦異稟,還是我哥吃我做的飯總是吃得特別香,給了我進步的動力,我會做的菜式越來越多,雖然和陳女士還是沒得比,可至少算好吃的水平了。
周千澍當然也想要幫忙,但我看他那個弱不禁風的樣,生怕他要麼被油濺到,要麼切菜時弄破了手指,只允許他幫忙洗一洗菜,其他的就都由我包攬。
而且說句實在話,周千澍要是受傷了,被陳女士發現,我少不得又要挨一通數落。但我受傷,那就是家常便飯了,何況我痊癒速度快,心又很大,我自己都不一定記得我有弄傷,陳女士就更不當一回事了,頂多訓我一兩句,叫我向周千澍學習學習,別整天上躥下跳的。
我還怕阿姨會想什麼理由來拒絕我,沒想到她很爽快地答應了,“那你幫我把雞翅醃製一下,還有那幾個小菜也切一下,謝謝了哦。”
這對我來說不算難事,我拿下牆上掛著的格子圍裙,穿上繫好結,開始哼著歌處理雞翅。
我也就幫了這麼一點小忙,菜端上桌的時候,阿姨卻小聲說了一句,“宋先生,今晚夫人幫了我很多忙。”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一時顧不得為夫人這個稱呼感到別扭了,我就是弄了一下雞翅,切了點菜,沒幫上什麼。
宋恆焉應了一聲,視線隨即落到我身上,我才發覺我顧著圍觀阿姨做飯,都忘了把圍裙摘下來,趕緊把手扭到背後去解帶子。
有宋恆焉在,我也不好再像白天那樣隨意地叫阿姨坐下,但她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們吃,我又怪別扭的。
我欲言又止半天,終於還是開門見山,“恆焉,能讓阿姨坐下來嗎?”
他吃飯也斯文得很,好像中世紀的貴族一樣,細嚼慢嚥的。我的問話沒有打斷他吃飯的節奏,就像他的答案早就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