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默看在眼裡問他:“你和我們去吃飯嗎?還是等沈司尋過來接你?”
“沈司尋過來了?”時聞景抬頭問蕭晉默:“他跑過來幹什麼?”
“找他同學玩兒。”蕭晉默抬了抬頭,看了看林如清。
“那就咱們去吃飯?”時聞景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指撣了撣筆挺的西褲:“我打電話給韓哲。”
“你打吧。”蕭晉默把冰箱裡的餛飩拎出來走出辦公室去剛才的茶水間拿保溫袋,林如清也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
“韓哲也和你們一塊兒吃飯啊?”林如清問他,蕭晉默明白他的意思是韓哲去的話他也想去。
“你到底對他多感興趣。”
“我現在心裡第一秘書的榜樣。”
對於普遍年輕化的海城來說,京市才是真正的藏龍臥虎。林如清每去一次都非常有感觸。
“認識認識可以了,別學他。”
“你不是說你很欣賞他嗎?我自主學習多進步還不好?還不要公司出資。”
“但要老闆管飯啊。”蕭晉默隨手拉上保溫袋的拉鏈:“林秘書還想怎麼進步啊?第一秘書還不足以滿足你的野心?你要看上我這個位置,謀權篡奪你也得揹著我點吧。”
林如清又不想和他說話了。
時聞景從辦公出來,敲了敲茶水間開著的門:“一會兒怎麼安排。”
“我回去放東西,你是跟我回去還是先去點菜?”蕭晉默炫耀一樣拎了拎手裡的保溫袋。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跟你回去幹什麼。”時聞景手上有蕭晉默另一輛車的車鑰匙:“那地方離文華東方酒店近嗎?近我就順一下韓哲。”
“一條路,很順,他走著去都行。”蕭晉默給時聞景發了定位。
三個人一起坐電梯去車庫,林如清和時聞景不熟,下意識的捱得蕭晉默更近一點。
坐在副駕駛,林如清給沈司尋發資訊:【和老闆吃飯,吃完我來找你。】
沈司尋秒回:【等你餓到現在:】
林如清說過要他不必安排他的時間,看到沈司尋說餓,他又有點為難,是不是不應該和蕭晉默吃這餐飯,應該去陪沈司尋,他好不容易來一趟海城,自己不要總是這麼自私。
“去吃飯還是去找沈司尋?”蕭晉默看他一直看著手機螢幕發呆,幹脆說:“你要是找沈司尋,出了車庫我就把你放在星巴克門口,韓哲到時候再去京市我也能給你約。”
他的私事怎麼可能麻煩蕭晉默親自去給他約,想了想他決定:“我和你們去吃飯。”
他在手機上回複沈司尋:【別難過了,你去吃點東西,晚上我陪你去酒吧玩,玩到你盡興為止】。
蕭晉默把車開到家樓下的車庫:“你和我上去還是在車裡等?”沒等林如清回答,蕭晉默替他說:“你還是和我上去吧,底下車庫的空氣不好。”
蕭晉默的家離公司車程不到十分鐘,但他一直以為蕭晉默和他一樣,是住在離公司兩個區的的地方,不然為什麼之前有司機的時候都說是順路送他,前段時間又總讓自己開車“送”他回家。
來回一趟幾乎快有40公裡。
“司機開車去哪不順路。”蕭晉默這麼說。
“那我開呢?”林如清覺得到這裡就說不過去了。
“坐你開車很解壓。”蕭晉默給他的答案卻很意外:“沉浸式欣賞新手村暴徒狂妄發言。”
林如清車開的不好,可人狂得不得了,看到人家電瓶車超他還冷笑一聲:“給你一個超越邁巴赫機會。”被比亞迪別了也念念有詞:“英雄出少年啊,你要蹭一下,修車費就讓你嘗嘗社會的鐵拳。”等紅燈的時候也不閑著:“我躁動的靈魂此刻變得萎靡不振。”
蕭晉默覺得林如清很像那種修行不夠的小妖怪,到了某一時刻就會忍不住放飛自我,手舞足蹈。
那個被厚厚的盔甲包裹的真我就在這些狂妄的掩蓋之下,敏感而害羞的露出柔軟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