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喜歡這幅皮囊他也不可能一直盯著看,會被老闆反感。
林如清不矮,也有一米八的個子,但天生清瘦,骨架子秀氣,和一米九二的蕭晉默坐在一起,會不自覺的有種壓迫感。
“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蕭晉墨站起來準備去取餐臺拿點吃的。
他很客氣的回絕,“我吃過早飯了,蕭總,您吃早飯沒?”蕭晉默搖了搖頭,“在外面吃的?”
“在家。”
“自己做早餐?”
“我不會做飯,我弟弟給我弄的。”
“你弟弟?”蕭晉默像很感興趣的問,“你弟弟多大?”
“二十歲,在讀大二。”
林如清每次說到他弟弟都會很自豪,林淵就像有文曲星眷顧照拂一樣,學習上從來沒讓他媽媽操過一點心,初中和高中都是一梯隊的省市重點,本科順利的留在本市讀名校。
“那挺懂事的。”
蕭晉默也有個弟弟,特別巧,也讀大二,不過從林如清的話裡聽起來,自己的弟弟和林如清的弟弟完全是天差地別。
林如清家裡的事蕭晉默也知道,畢竟是他手邊的第一秘書,入職之前透過各種人脈關系也調查得很清楚。
在蕭晉默的想象裡,林如清家中債臺高築,弟弟肯定也是那種拿著各項獎學金品學兼優的樸素男孩。
聊完這些瑣碎,蕭晉默去取餐臺拿了幾塊小點心一邊看資料吃,林如清鬆了一口氣,他不想和蕭晉默聊天,尷尬,不自在,他特別希望蕭晉默除了工作上必須的交流之外什麼話都不和他講。
他能把佈置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但持續為老闆輸出情緒價值對他來說是比熬夜加班還要累的事。
好在蕭晉默也不是個喜歡聊天的人,很多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惜字如金,只交代必要的內容,幾乎沒有廢話,他開會效率也很高,這點倒是在公司裡十分受歡迎。
與其聽老闆在那裡畫些不切實際的餅,蕭晉默更願意把他的願景體現在工資上,盡管失誤會面臨殘酷的問責懲罰,可專案成功後拿到獎金也高得令人咋舌。
誰上班都不是來老闆這找情緒價值的,只要錢給到位就是好公司,好老闆。
上了飛機之後他開啟毯子睡覺,其餘幾位同事也各自做著打發時間的事,座位是訂票就排好的,蕭晉默在他旁邊的位置上讀書。
他看的是臺灣繁體版,左開版,林如清不知道書的標題是什麼,只覺得老闆還是道行深,這麼一點時間都還要繼續學習。他也就釋懷了蕭晉默為什麼總會比他準備得更充分一些。
這一覺得睡眠質量太高了,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在下降,他取下口罩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沒出艙門就已經感覺到幹燥了,他從放在手邊的護理包裡拿出一次性濕巾擦了擦臉,旋擰開ce de peau 面霜塗在臉上。
作為一個男人,他確實過分精緻了,好在蕭晉默沒有多說過什麼,沒有揶揄也沒有調侃,甚至旁敲側擊的表示過一個連自己都收拾不好的男人,不難想象他會把工作做成什麼樣。
這是一個很沒有眼色的專案經理在質疑林如清桌子上為什麼會有三支不同品牌的護手霜時,蕭晉默為他解圍的話。
在當時他很短暫的在心裡感謝過蕭晉默,只不過一轉眼蕭晉默就給他的工作加碼到讓他不得不連續加班到淩晨,他在心裡把自己平生學過的髒話都說了一遍。
然而次月工資發下來的時候,他又把那些髒話統統收回,甚至贊美蕭晉默的領導能力。
牛馬的人生就是這樣,既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