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林白序從未在楚涼易面前顯露過狠絕。
啪，啪，身後響起有節奏的掌聲，林白序抱臂轉身。
“國師同自己的學生還真是如出一轍”，來人同周梧有幾分相似，細看又會發現，其實沒有一處是像的。
“不過，鬼王大人很少動用法力，更習慣生前的武術”。
葉伯笙打量林白序，“塵緣融合比預料中好上些，可還習慣？”
“嗯”，林白序挑眉，他同這位沒什麼交集，沒有好感也談不上厭惡。
葉伯笙慵懶一笑，眉眼間盡是饜足，“別這幅表情，小梧兒被床鎖住起不來，只能我來了，請見諒”。
林白序：“……”
“清歸還是少用為好，對，目前的你消耗太大”，葉伯笙一腳邁進出現的空洞，“任務完成，回見”。
林白序閉上眼睛，再睜眼時一切恢複如常，彷彿就只是一場幻覺。
三中明天放清明，中午，林白序手中捧著個意見箱到男生宿舍找到尚之瑾。
尚之瑾安排學生會成員告訴各宿舍舍長，找了枚掛鈎將意見箱勾在大門旁邊。
“果然還是老師來溝通好使”
“學生會同政教提過，三中那些死板的老師覺得舍管輪值不固定，一天中也見不著幾面，沒必要”
“舍管不會無緣無故就管人，反正在政教眼裡，是學生有錯在先”，尚之瑾無奈聳肩，側過身子，對著林白序行了個不怎麼規範的紳士禮，與其說禮行的不走心，不如說是對朋友間的玩鬧。
“多謝老師”
老師和學生之間，從來沒有誰會比誰高上一等，人與人要學會相互理解和尊重。
林白序笑了笑，用同樣不正經的禮還回去，“小事”。
當晚
林白序到時間出來開廊燈，再次碰到了那位女宿管。
女宿管站在意見箱前，焦枯的手摩挲著箱子表面。
林白序察覺到，她身上存有的死氣正慢慢化開。
女宿管轉頭看向林白序，遮擋的頭發向後撤去。
整隻鬼變了個模樣。
“我在這棟宿舍樓裡當了7年宿管，死後也想再看看這些孩子，歲月蹉跎的太快，轉眼又是三年”。
“我仍記得一位學文的女生，我沒收了她的書，她氣沖沖的來找我，說了十多句法律知識”。
“前年，我溜著去看過一回，辯護庭上，英氣風發，身姿挺拔，有理有據毫不怯場”。
“那一屆學生最討厭的宿管，大概就是老婆子我了”。
女宿管慈祥的笑笑，彷彿還站在值班室門前，聽著學生青澀的同她講道理。
“我國民法典規定，年滿16周歲且可以自己掙錢的未成年人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這本書是我暑假打工自己掙錢買的，身份證資訊學校有檔案，店鋪有監控記錄，這本書屬於我的個人財産，您無權沒收”。
“另外，我校校規並沒有明確規定學生回宿舍後不可看課外書，請您還我，否則我有維護自身正當利益的權利”。
書還是還給了那學生，“當時剛沒收，那小姑娘就追上來理論，那本書其實是她向同學借的，小姑娘語氣可急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