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琛
清晨,林白序早早起床洗漱,那枚玉佩自元宵節過後再沒有消失過,被林白序別在長褲的收腰處。
九點的飛機,七點半自家中前往機場。
林白序囫圇吃完早飯,在林聽芸的叮囑下將要帶的物品又檢查一遍,戴上耳機坐車離開。
耳機裡不放音樂,什麼聲音也沒有,換平常林白序用不到帶線的耳機,只是他人看不到楚涼易,有線耳機明顯些,起碼他託著手機說話會讓別人以為他在打電話,而不是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
楚涼易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林白序的耳機,眉眼上挑 ,“果然啊,孤在太傅眼裡是見不得人的……”
林白序揉著額角, “見不得人的是誰?分明是別人見不得你。”楚涼易勾了勾唇角在車上向林白序挪了挪,仗著司機看不見,捧起林白序的臉頰,輕柔地吻在青年的眼尾。
青年眼尾泛紅,眼底有淺淡的清灰,帶著清晨的睏倦,也不知道昨晚何時睡的。
林白序眼睫抖了抖,略有些茫然,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握緊,楚涼易同林白序額頭相抵,心情愉悅。
“嗯,他人見不得孤倒是方便,孤只屬於太傅”。
唇瓣被封住,林白序垂著眼眸,在狹小的空間內聽著自己悸動的心跳……
被楚涼易纏了一路,林白序都沒意識到司機的過於安靜,直到下車付費,司機稀奇道,“小夥子這是要回校?,一看昨晚就沒睡好,熬夜玩了吧?”
“唉呀,上學就那麼幾年,年輕人別太上火,火氣太旺傷身體”。
林白序聽的雲裡霧裡,司機離去後,對面反光鏡上映出林白序的影像……
“……”,青年唇瓣嫣紅,唇角充血破了皮。
罪魁禍首雙手插兜,換了身現代的行頭,“太傅,孤是鬼王啊,怎麼能一點能力沒有呢?隔音還是可以做到的”。
楚涼易這麼一說,林白序倒是記起來這人在林誠身上下的幻境了,不禁扶額。
他總是拿楚涼易當常人看,全然忘了這人現在什麼身份。
飛機上人員沒有年前那般滿座,大多工作黨早早返工開業,打眼看去只剩下學生黨。
林白序身旁座位無人,楚涼易便坐在那裡讓林白序靠在自己肩膀上補覺。
實習期6個月,林白序回學校請下長假就要動身到薊洲三中去,等6個月以後再簽訂份實習證明留做檔案,大四在校備考,再考到自己教學的學校。
總結就倆字:麻煩。
白琛那私人診所初九就開工了,暫時還不忙,自攬了來接機的活。
林白序下了飛機,隔著老遠便看到等候場地穿著大衣,染著棕毛,戴著副斯斯文文栗色鏡框的眼鏡的白琛。
幾年的交情,白琛那張臉早就在林白序腦海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個寒假過去。
人真正出現在面前,林白序愣了愣神,白琛那張臉同記憶中的重合,輪回轉世後樣貌不會一成不變,白琛同楚樂泯還是存有七分相似。
楚涼易垂著眼眸,視線自上而下的掃過白琛全身,像是機器確認來人一樣,仔仔細細,顯然也認出了人。
白琛招了招手走過去,有些疑惑,蹙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年前被你說的那些影響了,我怎麼總感覺你身旁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呢?”
林白序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沒準真的有?”
白琛脊背繃直,“喂,你可別嚇我哈,我是真怕了這玩意兒了,過年回湖北,幾個表哥表妹組了個局玩密室逃脫,我媽拱手把我也推了進去,還是個中式嫁迎的系列,雖然是純劇場版,化的妝也夠嚇人的了”。
白琛摸著胸腔,“不過,那個密室故事給我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林白序心下嘆了聲,這位太子殿下,轉世後也是個膽子大的不多的。
“邊走邊說吧,車就停在外面”,白琛接過一個揹包領著路。
南方這邊比北方暖和,羽絨服掛在胳膊上,林白序偏過頭壓著聲音,“楚樂泯上一世怎麼死的?”
楚涼易抬眼看了下前方的白琛,思索著開口,“孤在城門破前死守城門,已是無用功,北朝四面環山山林容易藏身,皇宮又在靠山處,孤回城時,皇宮已經被唐軍佔有,孤到死前未再見這位皇兄一面,但地府記錄,死於大火中自盡”。
自盡,在那種情況下,一位帝王寧死不屈,國破城亡下自盡是正常的,但林白序心裡有個想法,未必會是這麼簡單。
“哦,對了,我那診所不定時開了,今天來接你也是當面說一下,找我提前聯系,免得去診所我不在”。
白琛掀開後備箱,豐田這種小轎容納量是真的不太大,白琛試了幾種角度放行李才把後備箱關上。
“嗯?你要接著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