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龍乾當著蘭舒面氣急敗壞,扭過頭卻把影片拖到了最開始,餘光確定完那人沒看過來後,低頭看起了那截無聲的影片。
——“首席大人,你家那條亂咬人的野狗,今天怎麼沒守著你呀?”
“誰是野狗?”
“我…我是……”
龍乾裝作生氣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把那接影片翻來覆去看了有十遍,蘭舒終於吃飽了。
oega擦完嘴,坐在位置上不願走,磨磨蹭蹭要收拾餐盤,被龍乾一把搶過,雷厲風行地端到收餐處後,扯著他便向房間走去。
這下子蘭舒實在沒有別的藉口了,只能任由人拖回了房間。
兩人身上的血基本上已經幹涸在了衣服上,從門口到浴室幾步的距離,帶著血的衣服淩亂地散落了一地。
蘭舒被人按在浴室的牆壁上時還想小小地掙紮一下:“衣服上血幹久了不好洗……”
龍乾抵著他的鼻尖道:“又不是你洗。”
蘭舒一時語塞,半晌道:“……我也可以洗。”
一聽他要剝奪自己洗衣服的權利,龍乾瞬間暴跳如雷:“閉嘴,別想轉移話題。”
蘭舒當即開始裝傻:“我轉移什麼話題了?”
“你說呢?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龍乾咬著他的喉結氣急敗壞道,“你分明就是故意輸給我的!”
對於把尊嚴看得比命還重的apha來說,眾目睽睽下勝之不武,比失敗更讓人無法接受。
蘭舒顯然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拿此事逗他的,畢竟三年前的龍乾永遠都是那副陽光溫柔的模樣,不管蘭舒做什麼的,那人從不生氣,遠沒有眼下一點就炸來得可愛。
蘭舒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可他雖然已經在極力壓制嘴角的弧度了,但眼底的那股笑意還是壓不住。
龍乾氣得咬著蘭舒的喉結質問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廢物,你憑什麼不相信我能拿第一……”
他劈頭蓋臉地說了一堆,蘭舒好整以暇地靠著那裡任由他質問,其實大腦已經放空了。
待到那人喋喋不休地說完,蘭舒剛好回神,聽到龍乾氣急敗壞的質問:“……你最後為什麼要故意讓我贏?!”
——為什麼?
為了讓你站在你曾經想站的地方,為了讓你拿到你最渴望的桂冠。
為了把那些璀璨的驕傲還給我十八年來未見天光的愛人。
蘭舒在心底如此道。
可他面上卻靠在浴室內慢條斯理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讓你贏也生氣,不讓你贏也生氣……”oega垂眸扯下自己腿上的襯衫夾,抬手搭在龍乾肩膀上,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掃在他的臉側,“你好難伺候啊,少爺。”
那人的聲音很輕,龍乾聞言當即呼吸一滯,一方面是被氣的,一方面則是被蠱惑的。
其實那些惱羞成怒倘若細分析起來,有多少是真實的,又有多少是龍乾裝出來的,恐怕他自己都算不清。
蘭舒願意逗他,本身就是一種親暱。
而這種看似逗弄,實際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享受的殊榮,拽著他一點點墮入深淵,給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讓他誤以為……蘭舒真的有一絲喜歡他。
“既然你不願意接受——”蘭舒見他不答,扯著襯衫夾勾在他的後頸上,一邊摩挲一邊慢條斯理道,“那賭局之事不如就一筆勾銷……”
“不行!”龍乾聞言卻立刻回了神,當場霸道至極道,“是你要我贏的,願賭服輸,憑什麼一筆勾銷?”
這人分明就在耍無賴,蘭舒好笑,卻還是縱容道:“……那你想要我幹什麼?”
一般這種賭局,基本上在下賭注的那刻起,就已經決定好了最後要索求什麼,一開始的要求不過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