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垂眸任由對方給自己擦洗著臉,隱約間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最終卻沒想出個所以然。
龍乾擁著懷中人走出洗手間,扭頭幾不可見地看向那個包裹,宛如在和一個失敗者對視。
一晚上過去,那張照片還放在包裹之中,龍乾一閉眼就能感受到那股幽深的黑暗。
他看了那包裹三秒,最終轉過身,將人放在了床上。
蘭舒靠坐在床邊,任由龍乾脫掉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布料,而後像打扮洋娃娃一樣,將那身軍裝禮服,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
看著那人在自己面前變成往日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龍乾心底那股扭曲的滿足感幾乎要溢位來了。
他帶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低頭親了一下蘭舒,繫上最後一顆釦子道:“走吧,該去吃早飯了。”
下午才是奧賽正式開幕的時間,上午算是留給眾人的一個緩沖。
目前所有參賽的隊伍都已到齊,整棟天星大廈顯得無比熱鬧。
雖然不同層的房間佈置有所不同,但每一層餐廳吃的內容並無不同,明雪時財大氣粗,安排的都是最頂尖的廚師和最上等的食材。
蘭舒和龍乾去時並不算早,餐廳內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一半。
那些人中有些是特意從下面幾層上來和自己首席交流的參賽者,有的則是小軍校的首席和他們的副手。
不同軍校、不同人種的參賽者戴著翻譯器交談著,只不過那些對話明面上看似友好,細聽便能聽出話裡面的夾槍帶棒。
——雖然個人賽明天才開始,但奧賽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便已經打響了。
然而,餐廳內原本溝通得熱火朝天的眾人,看到蘭舒和龍乾進來後,不知為何紛紛止住了話頭,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眼神中還帶著某種微妙。
蘭舒對此熟視無睹,他走到一處空位上,放下東西正準備去拿菜,卻被龍乾按了下去。
看到和蘭舒住的居然是一個apha,周圍人一時間露出了更加微妙的表情。
但當龍乾放下id卡,轉身向餐臺走去,最終取了巨量食物回來時,那些人表情很快便從微妙變成了驚愕。
而當他們看到食用那些食物的人居然是蘭舒oega後,不少apha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蘭舒對此不為所動,他只是對龍乾拿的菜品有些驚訝——這些居然都是他喜歡的食物。
這人之前紛紛從來沒問過自己喜歡吃什麼,拿的東西怎麼能這麼精準?
蘭舒沒想出個所以然,他飯量大,經過一晚上的消耗,此刻已經餓得有些不行了,於是也沒多問,低頭便吃了起來。
兩口牛肉下肚,那股饑餓感才總算被壓下去一點。
蘭舒端起飲料喝了一口,動作卻不由得一頓——那竟然是海鹽味的汽水,裡面還泡了一片檸檬。
他抬眸看向龍乾,卻見對方低著頭吃飯,故意不看自己。
……心機小狗。
蘭舒心下一軟,端起杯子將剩下的汽水一飲而盡。
兩人面前的餐盤逐漸見了底,蘭舒摩挲著杯子顯然還想再喝點什麼,龍乾放下餐具道:“那邊有紅酒,我去給你拿一瓶。”
蘭舒微微一怔——這人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喝紅酒的?
不過沒等他問出口,龍乾已經徑自起了身,轉身向酒臺走去。
眼看著他周圍沒了apha,巴納的一個人突然和他的首席嗤笑道:“你說他吃這麼多……不會是懷孕了吧?”
蘭舒聞言動作一頓,餘光瞟了過去。
——那是巴納的塞恩。
這人幾年前在終局賽上被“諾伊”一炮轟在地上,s級的機甲就那麼當場報廢在了眾目睽睽下,堪稱巴納之恥。
今年他應該已經二十七了,這樣的人如今居然還能代表巴納出戰,巴納當真是沒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