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那些藏在陰溝之中,正在茍延殘喘的高位者,當年根本沒有見過龍乾,但又可以肯定,他們對那個讓他們所有心血都付之一炬的apha恨之入骨。
所以,只要自己遠離對方,不要展現出絲毫曾經和他有故的模樣,龍乾就不會再陷入任何危機。
事情原本該朝著這一既定的方向前進,但……
他分明已經故意冷待了對方,甚至壓抑著本能表現出冷漠、抵觸乃至厭惡。
——可為什麼這人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自己?為什麼他已經遍體鱗傷,卻還是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來到了自己面前?
……是我把這一切搞砸了。
心底一個聲音如此說到。
酸苦的愧疚順著心頭往下淌,過了良久,蘭舒才勉強找回言語能力:“抱歉,我不知道那條評論是你……”
龍乾卻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立刻否認道:“什麼評論,我沒有回複!”
……他說沒有就沒有吧。
自尊被人放在地上踩,像他這樣驕傲的apha自然不願意承認。
蘭舒止住了話頭,小小地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個字也不能告訴龍乾,但至少可以給對方一點安慰。
龍乾見他不說話,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一瞬間委屈的情緒壓過了所有情緒:“蘭舒,你眼底我到底……”
我到底算什麼?
他拽著那人的衣領想如此質問,可下一秒,蘭舒卻毫無徵兆地抬起手,勾著他的脖子像一捧流雲般吻了上來。
龍乾瞬間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熟練的,安撫的,柔軟的吻。
舌尖還帶著桃花的芬芳,整個吻中不含絲毫挑逗,有的只是如水般的溫柔。
……那簡直不像往日的蘭舒。
龍乾懵了將近半分鐘,隨即拼盡全力,才從那將人溺斃的柔軟中抽身出來。
年輕的apha惱羞成怒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憐憫,你別想用一個吻打發我,把話給我說清楚!”
他甚至為了維持自己的理智和尊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似乎生怕蘭舒再故技重施。
分明他才是上門找茬的那一個,眼下卻活像是被調戲了一樣。
面對apha的怒火,oega什麼都沒說,只是宛如海妖一樣攀住了他的肩膀,抬眸再一次吻了上來。
他似乎篤定了apha不會推開他第二次,而他確實猜對了。
龍乾如雕像般僵在那裡,心頭為自己的反應生出了無限的唾棄。
……這算什麼?
他站在原地,悲哀又憤怒地質問到。
哄情人嗎?
不給名分,不做承諾,只是用一個輕飄飄的吻,就要哄他給一個死人當小三!
他如果沒出息地妥協了,那從此往後,他就要永遠活在那個死人的陰霾下了。
自尊心在絕望中掙紮,短暫的沉默後,龍乾驀然抬手,掐著懷中人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可這一次的吻不再是先前那樣的單方面掠奪,無論他怎麼粗暴侵略,蘭舒都願意迎合上去。
oega對這種事純熟到了一種境界,所以整個吻的體驗好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龍乾卻因為他的熟練氣到頭皮發麻。
一吻畢,不會換氣差點把自己憋死過去的apha驀然退開,低頭對著懷中人怒目而視。
蘭舒垂著睫毛沒有看他,但同樣接了半天吻的oega卻連呼吸都沒有亂半分,和apha的手忙腳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龍乾見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