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沒有給到蘭舒,可蘭舒就是愛慘了他。
……媽的,愛慘了他。
龍乾抓著光腦突然閉了閉眼,感到了一陣巨大的絕望和無力。
原來只要喜歡,一無所有的apha哄一句帶你看星星,也能把你騙到手。
原來只要喜歡,再怎麼廉價的情意,放在你眼中也是無價之寶。
通篇看下來,那apha連頓飯都沒給蘭舒送過,可只因為到的早,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摘得一切。
龍乾以為自己會氣得發瘋,可實際上他心頭泛起的只有無邊的心疼。
——他的心上人,就因為那樣一個爛人,那樣一個人渣、敗類……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桎梏在那棟昏暗的房間中,一遍又一遍細數著那對他來說無比珍惜的劣等情誼。
過了不知道多久,龍乾終於在劇痛中睜開了眼。
他緩慢的低下頭,像是要將那刀片般的苦痛活著血一起嚥下去一般,把那簡短的十四條帖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遍。
最終當他終於關掉光腦躺在床上時,他不出意料地睡不著了。
……但他無論如何得睡著,因為夢裡還有人在等著他。
龍乾起床,從抽屜裡拿出了藥——從他蘇醒開始,已經很久沒有再吃過這種藥了。
他剛蘇醒的那一段時間,什麼都不記得。
其實如果完全回到嬰兒的狀態,倒也無憂無慮,可現實卻總喜歡開一些殘酷的玩笑。
龍乾的常識和曾經學習的知識都是完好的,卻唯獨沒有記憶。
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經歷,就好似什麼人硬生生從他腦海中挖去了他的過往一樣,人生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只剩下無盡的虛無。
……好在現在都過去了。
藥片嚥下去之後,龍乾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
週末的晚上,萬籟俱寂。
被標記過的oega再維持不住白天的冷淡,披著浴巾靠坐在床上。
蘭舒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洗完澡故意沒有穿睡衣,任由被標記過的味道從自己渾身散發出來,在房間內逐漸彌漫。
——他喜歡這個久違的味道。
蘭舒就著這個姿勢,拿起光腦處理起了奧賽的事情。
比賽正式開始前,有很多檔案需要他閱讀並且提交相關材料。
昏暗的寢室內,那其實是極其割裂的一幕,光腦上嚴肅的文字內容翻滾著,螢幕的光線卻在黑暗中照在oega雪白且裸露的肌膚上。
映襯出一種奇妙的聖潔和荒誕的情色。
處理完公務時已經是深夜了,蘭舒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卻並沒有就此休息的意思。
浴巾隨著他的動作脫落,瑩白如玉的肌膚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綺麗而香豔。
蘭舒關掉檔案,心情頗佳地開啟了許久沒有開啟過的論壇,嫻熟地點開某個帖子,而後一眼便看見了自己上一次更新的內容:【我好想親他。】
……已經親到了。
oega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一邊回味一邊看向了評論,不出意外的,大部分回複都是在催更。
蘭舒沒有回複留言的習慣,原本他打算直接寫新的內容,可掃到最新的一條評論時,他卻頓住了。
那是一個三無新號,評論內容時:【那傻逼apha又窮又愛裝,全靠一張嘴哄你上床,你還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戀愛腦遲早離婚三次。】
看到離婚兩個字,蘭舒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向來只拉黑不回複的他,這一次破天荒地回了對方一句:【沒人愛的野狗不用來我這裡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