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戳穿
曖昧在微光氤氳中發酵,微妙的水聲在屋內回蕩。
大腿內側的針孔已經不流血了,卻因為主人過於粗暴的動作,被摩擦出了隱約的刺痛。
那針孔不大,印在雪白的肌膚上卻顯得有些突兀,像是被古神話中誘惑神女的毒蛇一口咬在了上面一樣,透著股詭豔的色彩。
從針口處再往下,濕透了的浴巾被人夾著絞做一團,一半迤邐在地上,一半掛在那人的右腿上。
原本濕漉不堪的浴巾此刻倒像是塊幕布,往日支撐在操縱臺上的修長手指綽約在布料之下微妙的顫抖著。
蘭舒仰著臉,瞳孔有些失焦地看著牆上的照片,那是一個情色到極致,卻又悲哀到極致的角度。
源自oega的本能而下意識産生的依賴,最終卻只能寄託在一張死物上。
可憐到讓人絕望。
黑夜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過去了不知道多久,蘭舒驀然夾緊雙腿,瞳孔在黑暗中猛地收縮,一聲難耐的喘息終於咬不住地從唇角洩出。
被稀釋的粉色血珠順著那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滾落,砸在泥濘不堪的浴巾上,洇出了一片桃花似的紋路。
ogea喘著氣無意識地和照片上的人對視著,瞳孔失焦得像是身處在夢中一樣。
他迷茫地看著那張照片,似乎再壓不住心頭的情意,於是下意識呢喃道:“老公……”
——!!
龍乾驟然間從夢中驚醒。
瞳孔在黑暗中收成一點,像是一頭被困在囚籠之中的年輕雄獅。
他藉著月色瞟到自己被褥上一片不正常的紅,可他垂眸看去的第一眼,卻驀然想到了夢中那張泥濘做一團的粉色浴巾。
過了良久,龍乾才毫無波瀾地看向自己手心,那處尚未痊癒的地方,再添了一道深到見骨的傷口。
那傷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可他卻並未在最該醒來的時候醒來。
似乎是他對於痛感的閾值正在不斷提高,又似乎是……他其實根本不願醒來。
龍乾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道血痕,腦海中卻不斷地浮現著那句話。
【你也只能這樣看著了。】
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隻能做一個卑劣的偷窺者,最可悲的是,連這種施捨似的嗔怪挖苦,都不是說給他聽的。
龍乾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清楚地認識到——蘭舒不喜歡自己,卻深愛著他的亡夫。
這一刻,apha的自尊心被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碾作了塵土,龍乾低頭捂住了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困獸一般剋制著那股暴虐的本能。
……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
一切妄念,都該結束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龍乾並未能找到見蘭舒的機會。
開學的體能測試落下帷幕後,新學期的課很快便排上了日程,高低年級之間的差距徹底拉開,一整天幾乎沒有任何串級打交道的機會。
再加上軍校本就是半軍事化管理,就算是同班的同學,一天之內除了午飯和晚飯,也少有能真正見到面的時候,更不用說不同年級了。
而解決這一問題的唯一辦法便是逃課,只不過代價有些高昂。
蘭舒並不知道有人在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