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也是託明雪時打岔的福,蘭舒原本挑得眼花繚亂,不知道該選什麼,被迫中斷了片刻後,猛地一抬頭,卻突然被其中一套狠狠驚豔在了心坎上。
那是一套以軍服為模板,黑白為底色設計出來的禮服。
蘭舒的那套禮服以白金為主,胸口點綴了一枚黑金色的寶石胸針;龍乾的那套則與他剛好相反,黑金為主,胸口則點綴著一枚白金色的寶石胸針。
猛地看上去,其實和兩人奧賽出場時,天樞為他們準備的禮服有些類似,只不過龍乾設計的這一套和當時真正的軍裝禮服比起來,少了幾分莊嚴,多了幾分華麗。
而這份華麗的來源,其實也是這套禮服和當年那套相比最大的不同之處——龍乾設計的這套上面鑲的胸針和金線,都是貨真價實的寶石和黃金,燈光一照,自然流光溢彩,華美得不可思議。
蘭舒再一次拉著龍乾把這身禮服換了上去,看著鏡子中般配的兩人,他最終滿意地拍板道:“就這身了。”
“好。”龍乾自然一點多餘的意見都沒有,“都依哥哥的。”
兩人站在鏡子前,針對禮服上的細節提出了一些微調,待經理和相關負責人在一旁全部記下來後,他們才把禮服換了下來。
禮服這件事到此便該告一段落了,然而,正當蘭舒理著自己有些淩亂的微長發絲,思索著等下回家要不要順路去理個頭發時,一扭頭卻發現龍乾正磨磨蹭蹭地站在那裡不願意走。
蘭舒一頓,回神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好笑道:“大少爺,還有什麼驚喜要給我看的,一併拿出來吧。”
龍乾見他已經猜出來了,索性也不藏著掖著的了,只是提前給蘭舒打預防針道:“哥哥見了要是不喜歡,可千萬別打我。”
蘭舒失笑:“我怎麼可能捨得打你。”
龍乾聞言牽著他的手,順著來時的鏡面走廊,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總店的經理卻只是微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蘭舒見狀,心下對即將看到的畫面有了些許把握。
當龍乾拉著他在一處隱秘的展廊前站定,抬手推開那扇精美的水晶門時,蘭舒的猜測立刻便被坐實了。
只見昏暗的房間中,一束月色般的頂光從教堂般的雕花鏤空處灑下,聖光一般籠罩在高臺上的那件婚紗上。
不過,說是婚紗其實並不算太準確,那只是蘭舒根據自己曾經的承諾,對那件純白的禮袍擅自下的定義。
那件尾擺綿延向遠方的純白禮袍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蕾絲設計,絲綢般的緞面將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包裹得異常嚴密,唯獨手套是紗制的,能夠露出一點手指和上面佩戴的鑽戒。
若隱若現的頭紗足夠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巴和一點若隱若現的嘴唇。
頭紗的紗尾和裙擺一樣長,拖在皎潔的聖光下,一路綿延到看不見的盡頭。
這身禮袍看起來不像是婚紗,反而更像是神明的神袍,莊嚴且聖潔。
蘭舒一眨不眨地看了那身婚紗良久,隨即當著龍乾的面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最終,他連一寸布料都沒有給自己剩下,就那麼低垂著眉眼,一點點換上了那身純白的婚紗。
當oega抬起眼眸,披上頭紗緩緩看過來時,龍乾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那一刻凝滯了。
最聖潔的顏色,卻足以調動出心底最罪惡的念頭。
——誰又能想象到,這樣一件莊嚴的禮袍下,會一絲不掛呢?
龍乾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原地一樣,一眨不眨地看著蘭舒走下水晶臺,緩緩向他走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眼睜睜看著神明走下神臺一般,刺激得人血脈僨張,連靈魂都忍不住戰慄。
龍乾曾經站在什麼人面前,大大方方地說過一句話——“我是蘭舒的apha了。”
而如今,他那漂亮到宛如神祇的愛人,輕輕提起那綿延的純白裙擺,走到他面前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撲面而來的桃花香將他包裹在其中,美妙得不可思議。
美人抬頭,輕吻在了自己丈夫的嘴唇上,奉獻一般呢喃道:
“我是你的oega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