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睫毛的美人就那樣跪在他手邊,宛如某種真正的女僕一樣,透著股說不出的豔情。
龍乾心下發顫,見狀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想親蘭舒,卻被人冷著臉躲開了。
apha脆弱的心髒一下子砸在了谷底,碎了個透徹。
——蘭舒果然生氣了。
他不再是那個用溫柔編織成謊言,好似能原諒他一切錯誤的蘭舒。
而是龍乾熟悉的那個,生起氣來能掐著他的脖子,一腳把他踹在牆上的蘭舒。
“哥哥……”
龍乾輕聲喊了一下,企圖喚起蘭舒心頭的憐憫。
蘭舒低著頭不為所動。
正當龍乾忍不住想要繼續道歉時,對方卻冷不丁道:“我不會拋棄你。”
龍乾聞言一怔,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可下一秒,蘭舒卻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我要讓你長些記性。”
我已經長記性了——
龍乾下意識要把那句話脫口而出,可沒等他說出口,臥室外卻傳來了一道微妙的動靜。
草木皆兵的apha瞬間被刺激得心頭一緊,一把將人抱到懷中,帶著無邊的戾氣扭頭看向門外,那眼神活像一頭惡狼。
——他幾乎被蘭舒嚇出了後遺症,對任何風吹草動都緊張到了極致。只恨不得蘭舒周圍十裡內沒有任何活物,只有他一個人。
蘭舒低著頭,掩著眼底的情緒,任由龍乾把自己抱在懷中。
不過龍乾很快便發現,那個讓他草木皆兵到恨不得把獠牙露出來的,只是他家裡的智慧管家。
那所謂的人工智慧根本看不懂氣氛,端著什麼東西便走了進來。
龍乾定睛看去,卻見上面放的是一瓶紅酒,一個高腳杯,還有兩粒醒酒藥。
他見狀不由得一怔,肌肉緩緩放鬆了下去,而後有些不解地低頭看向蘭舒。
智慧管家端著酒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你剛剛說……”蘭舒抬手從託盤上拿起了那個高腳杯,“只要我原諒你,做什麼都可以,是嗎?”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輕,可龍乾卻被他這種溫柔給整怕了,聞言不由自主地喉嚨發緊,但他更怕蘭舒不原諒他,最終他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那就先把醒酒藥吃了吧。”蘭舒說著把那兩粒藥放到龍乾手裡,然後給他倒了一杯酒,“吃完醒酒藥,再把這杯酒喝了。”
這其實是個很古怪的要求。
如果蘭舒只是想讓龍乾喝醉,借機報複他,就不該給他吃醒酒藥。
如果蘭舒又想龍乾喝醉又不想他失去理智,那醉酒除了會讓apha身體發熱外,似乎便沒別的意義了。
龍乾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幾分,心下泛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手裡的不是醒酒藥,但他並不敢多問。
此刻別說是一杯紅酒了,就是蘭舒給他倒了杯毒酒,他也得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最終,龍乾拿起那兩粒醒酒藥放在嘴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如此豪邁的下場便是,不出半分鐘,他的臉頰到耳根便迅速紅了一片。
但在醒酒藥的作用下,他的大腦依舊是清醒的。
那種感覺和普通人微醺的感覺差不多,卻是龍乾這種酒精不耐的人從未體驗過的。
他放下酒杯,扭頭想和蘭舒說自己已經乖乖喝了,下一刻,那人卻突然探手下去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