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討論過後覺得,在雪峰上一切都是未知的前提下,沿著一條路走到底是最明智的選擇,於是沿著路線繼續向前。
在血陣那裡耽擱了些時間,不過比想象中少,天光還夠再走一段路。
又走了一小段,看到平緩的山坡,附近還有背風的山岩。他們就在這裡安置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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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黑下來,雪山上的傍晚是人間絕世的景色,雲霞層層浪湧,堆疊在頭頂,似乎觸手可及,腳下是萬仞雪山,目之所見極為壯闊磅礴。
程雲朔被眼前美景震撼,拿出手機想拍,結果發現手機已經被凍得沒電,不無遺憾地感嘆:“要是能拍給我觀眾看多好。這麼漂亮的景色沒人分享,簡直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嗯。”唐久笑了笑點頭,“非常同意。”
丁晚:“……”
他和唐久分享過的風景比雅拉巴圖的黃昏更加壯闊,那裡也是雪山,看下去大江如同逶迤的玉帶,穿過龍脊般的山脈。
他們站在雪山峰頂接吻。天氣太冷,幾乎感覺不到對方嘴唇的觸碰,卻依舊沉溺其中。那時丁晚覺得,如果有一天他和唐久真的結束了,他一定會恨死唐久。
現在他們確實是結束了,但還是肩並肩站在雪山上看著日落。
甚至丁晚內心還在想著是不是這個副本過後,再跟唐久幹點什麼。
他覺得這樣挺好的,比老死不相往來好。
唐九爺有技巧,懂風情,又是他喜歡的那一口,還從來不跟他求什麼。
現在不都流行friends ith benefits麼。
停止內耗,懂得享樂,是自己成熟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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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一旦西沉,天很快就黑下來,黃昏的瑰麗是夜幕降臨最壯烈的預告。雪山之上沒有人工光源,天一旦黑了就不具備前進的條件,還好帳篷已經紮好,他們就地休息。
三個人輪流守夜,最先是唐久,然後程雲朔,最後丁晚。丁晚覺輕,但入睡又很快,抓緊一切能休息的時間恢複體力。
睡著睡著,丁晚就驚醒,莫名的不安。同時他意識到不對,帳篷外風聲呼嘯,如同無數怨鬼在尖叫。
丁晚坐起身的同時,唐久也坐了起來。
程雲朔撩開帳篷進來,神色緊張,“暴風雪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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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拉巴圖雪峰上的暴風雪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天氣變化,丁晚更願意認為這是一種“訊號”。
暴風雪起,則進入冰雪寒林的幻境,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冰雪寒林·地”,進入了下半段的“冰雪寒林·天”,但暴風雪的意義應該仍然不變。
暴風雪起,就會有異象發生。放在平時,應該呆在帳篷裡等雪停,但考慮到這種特殊情況,丁晚三人討論一下,覺得幹脆出去。
萬一發生什麼異樣,他們第一時間可以發現,要是有不對也能及時進到帳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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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暴風雪將三個人強行分離,也許是擔心這個,這次三人都把彼此抓的更緊。丁晚攥著唐久的手腕,怕他又丟了,他們把能開的燈都開啟,盡量增加一點視線,暴風雪很快將天地染成茫茫一片白。
深夜中天地卻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數的雪片和冰淩飛舞在風中,被燈光照得有一點泛黃。很奇妙也很詭異。
任誰呆在這種境況下,都知道,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
“風裡有東西!”程雲朔忽然大叫道。
就在他喊的時候,丁晚也看到了,他看到的東西讓自己手心發涼。悽迷一片的冰風中,竟出現了一道模糊扭曲的人影。
那人影向著丁晚他們的方向舉起手,手臂晃了晃,似乎在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