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或許安全,但石珠鮮魚的來歷也著實惡心。
一行人沿著村上唯一的馬路往回走時,一路看到那些鮫人的神像,還有掛在店鋪外面的巨大魚幹,都露出反胃的表情。
所以最後,他們只是選了石珠招待所對面的一家土菜館,雖然老闆娘極力推薦本地現捕的海鮮,但沒有一個人對海鮮提得起胃口。
最後點了些酒,又叫老闆娘殺了一隻雞一隻鴨,再加上從集市剛買回來的一整扇排骨,完全用陸地食材搞定這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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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看著有三十多歲,笑起來很動人。
她記下單子後,笑盈盈地跟眾人說稍微等一會兒,菜馬上就上,嘴角的兩顆小梨渦像蜜棗一樣甜。
自釀的米酒,在桌邊擺了整齊的一排,下酒的冷盤有現切的牛肉、豆腐絲還有鹹蛋。
農家自釀的酒味道格外甜,燙好的酒對這段顛簸的旅程來說更是熨帖。
趙嶽率先給丁晚倒上一杯:“丁神,這杯我敬你。”
丁晚接過酒杯,但是沒喝。
“謝謝。”他笑了笑,“我一般不喝酒。”
要是放在之前,趙嶽肯定又要多話,但現在丁晚說什麼都是對的,他立刻說:“沒關系!您不喝也行,拿在手裡就已經是給我面子了!”
趙嶽帶頭喝酒,農家自釀的酒入口甘甜,他滿心想著要讓大夥兒盡興,不一會兒脖子耳朵都紅了。
“自己釀的酒後勁兒確實大。”銀發男生說,“我聽說過,這種酒喝著甜甜的,不辣,但是喝了醉個三天三夜也是有的。”
“可不是麼。”三人隊裡有人附和,“我現在頭都暈了。”
丁晚雖然沒喝酒,不代表他不喜歡現在的氛圍。
小冷盤擺著,小酒喝著,即使旁邊坐著個唐久,他緊繃的嘴角還是顯出些許柔和。
但在這個人說話之後丁晚微怔了下,隨即問:“我們點的菜呢?怎麼這麼久了還沒上來?”
問話很普通,但是丁晚的語氣可不是隨便問問。
郝飛愣了一下回答:“老闆娘不是說要現去殺雞宰鴨嗎?”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睜大了眼睛。
丁晚點了下頭,緩聲道,“這菜館後面沒有院子,就一個很小的門面,可老闆娘去了這麼久,不但菜沒上來,甚至連殺雞的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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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肚的暖酒一瞬間成了淋漓的冷汗,郝飛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比這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雖然很緊張,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精神,只感覺屋子裡的風暖暖的,腦子裡熱浪一陣一陣地襲來,讓他很想入睡。
“操。”趙嶽也發現了不對,“她給我們下藥了?”
他喝得最多,現在已經在椅子上起不來,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銀發男生臉都白了,“我們還在副本裡嗎?”
“已經彈出過結算畫面,我們肯定已經離開副本了。”唐久說。
“那她為什麼要害我們?”銀發男生問,“我們都不認識啊。”
“仔細想想,這村子能養出吃人的魚,說明不是什麼善茬。或許那些村民從最開始就在說謊……”丁晚沉吟著,忽地神色一凜,霍然起身,“小心!”
他指間金光閃過,光芒過處,“嘩啦”一聲,一隻大花瓶從半空中落下,摔得四分五裂。
“啪”的一聲,電閘不知道被誰扳下,整個屋子瞬間陷入死一樣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