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飛嚇得一個激靈,猛往後退,地上又滑,他腳沒倒過來,一個屁墩兒就坐在了地上。
這跟頭摔得郝飛齜牙咧嘴,但也算把他摔清醒了。
郝飛突然意識到,在他前面的丁晚和唐久不但沒有緊張,甚至連戒備都沒有一點。
如果說他們看這種東西看多了不害怕那還可以理解,連緊張都不緊張是不是太誇張了,這就是大神的實力麼。
就在這時丁晚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無語:“這是雕像。”
郝飛:“……”
——
巖洞內部的空間比想象中大很多,進入巖洞有個很陡的向下階梯,大約有一米多的落差,再加上海龍牙的最高處本身就有接近兩米,一來一回,在巖洞內形成了高而深闊的空間。
巖洞之內,是兩座高大的黃銅神像。手電光打在上面時,黃銅的反光讓它們看上去宛如真正的神明。
兩座神像正對著巖洞外,都是人身魚尾,造型和石珠村那些店鋪門口擺放的神像很相似,兩座神像一男一女,並肩而立。
剛才他們看到的,就是正對著洞口的這尊女神像。
女神像臉上掛著詭秘的笑容,眼珠閃閃發亮,乍一看還真的有點像個活人在從廟裡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外面的神像都是哭相,但寺裡這兩個不一樣。”唐久說,“這兩尊神像一個面帶笑容,一個板著臉,但看起來居然比哭相神還要詭異。”
何止是詭異,那尊面無表情的男神像也就算了。一片黑暗裡,這尊女神像笑容滿面地看著所有人,那場景簡直是讓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
丁晚直接把目光從女神像上移開,他一向很擅長擺脫這種氛圍的幹擾。
手電光柱掃到兩尊神像之間,便看到一座紅木供桌,供桌上空蕩蕩的,只擺著一隻黃銅小香爐,桌面上積了薄薄一層灰塵。
“看來這裡就是海神廟。”丁晚沒有拿起那隻香爐看,對石珠村民的海神保持著基本的尊重。
“不過,就像那些村民說的一樣,他們已經很久沒來這裡拜祭過了。”
“但我們如果想解除詛咒,應該是在這裡拜祭對吧?”三人組裡面有個男的問。
“很顯然。”丁晚回答。
“但是……我們要用什麼拜祭?”那男的問,“這月黑風高的,上哪兒給海神變出祭品來?”
丁晚沒回話,往旁邊一伸手。
唐久非常配合地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把包著金紙的線香,遞給丁晚,順便還周到地用打火機把香點燃。
眾人:……???
能拿出香來已經是非常離譜了,更離譜的是不管丁晚還是唐久做這套動作都非常自然,就好像任何人來打這種玩命的副本都會在滿包的裝備裡面附上幾支香,所以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也順理成章一樣。
丁晚把香插在香爐上,還很周到地解釋了一下:“都說了來拜廟,肯定要準備香火啊。”
眾人:“……”
對就怪了。
誰買裝備還買香啊。
.
繚繞的煙氣升起,可能是因為在室內又潮濕的緣故,煙霧格外濃重。
煙霧中丁晚恍惚覺得兩尊神像的神情出現了變化,它們似乎在動,他耳邊也隱約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歌聲般縹緲的哀哭。
忽而視線中的場景又出現了變化,變成了唐久英俊的笑臉。
唐久穿著貴氣的黑色長衫,向丁晚伸出手:“要不要我帶你走?”
……
丁晚發狠咬牙,舌尖猝然迸出血腥味,疼痛的刺激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線香已經燃了一半,兩尊神像也照舊是一個笑著,一個面無表情。只是其他的玩家也都露出恍惚神情,似乎還沉浸在夢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