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呆滯,望向窗外,清晨的一縷陽光帶著冷意闖入,萬物漸漸蘇醒,樓下的街道開始有了說話的聲音。
林濯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大腦混沌如初,一動身體才發現麻木不堪。
血液像是凍結住了,他揉搓麻木的部位,等到身體的感知漸漸恢複,他伸手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早上六點四十三分,這個時間居然能看到太陽。
視線下移,看到日期。
不是最冷的一月份,而是最熱的七月份。
怪不得太陽這麼早升了起來。
八點半之前要到公司打卡,從這裡到公司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林濯住在房東自改的單人套間裡,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品質不太好也因為價格合適而能接受。
他走到衛生間洗漱,出來後換上一件白色t恤和深色牛仔褲。
早晚溫差大,他套了件格子外套,隨即拿上揹包出了門。
起早的人不少,附近的公園有不少人正在進行廣場舞和晨跑。
一切都那麼有朝氣,可林濯卻感覺自己被抽了靈魂一樣,成了行屍走肉。
公司在巷子裡的一棟樓裡,堪比城中心的老破小,房間改造成了辦公室,一般都是兩人一個辦公室。
樓裡不只有他們一家公司,大家平時沒事都不會亂走。
林濯在房地産公司上班,工作內容不難,只是有些複雜而已。
到公司,他在打卡機上順利打卡,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來。
後知後覺,他意識到自己一路上都在想事情,沒有買早餐,正準備下樓去買兩個饅頭,這時小玲——也就是張玲走了進來,看到林濯的時候笑著對他打招呼。
張玲比林濯年長三歲,公司沒有特別規定必須穿西裝打領帶,他們自然都是隨意搭配。
她今日穿了件碎花長裙,擦了點防曬霜,面板保養得不錯,看上去像是夏日裡的雛菊,清新又自然。
林濯笑著回應,“你也早。”
他的態度不同於昨日的羞澀,今日的他有些冷漠。
張玲掏東西的動作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從包裡拿出四個包子,“這是我昨天晚上包的,你嘗嘗。”
林濯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主動接過,“謝謝。”
“不客氣,快嘗嘗。”張玲熱情地看著他,眼神示意他趕緊試試。
林濯解開塑膠袋,捏住一個包子,送到嘴邊,斯文地咬了一口。
肉沫裡放了老薑,林濯一口吃到了薑末,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抬眸,張玲一雙眼正看著他。
林濯點點頭,認可道:“好吃。”
味道是不錯,但是他不喜歡吃薑。
雖然他不知道傅柏舟是怎麼給肉去腥味的,但是他做的灌湯包或者蒸餃沒有一點腥氣和薑末。
“好吃就多吃點。”張玲聽見林濯說好吃,鬆了口氣,掛好挎包,坐在林濯的對面。
林濯和張玲的主要工作就是對接客戶和做資料,說忙也忙,不忙也不忙。
時間到中午十一點半,張玲的聲音傳來,“中午吃什麼?”
林濯很久時間沒有處理工作,一上午的時間他都在熟悉,好在這些東西在潛意識裡,就算很久沒碰,只要摸到這東西,用點時間熟悉一下就好。
聽見對面的張玲喊他,他望著頭,回道:“都可以。”
“那我們去樓下的面館吃吧。”
他們平時都是這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