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傅柏舟搬桌子和板凳，期間有好幾個小朋友探著腦袋看他們，只是沒有上前來，可能是害怕陌生人。
福利院有二十幾個孩子，最小的才幾個月，最大的十九歲。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身體有點問題。
比如進門看到的那個孩童，聽說就是智力低下。
院長創辦福利院有十年之久，最早的一批能生活自理的已經流入社會，幹著一些毫不起眼的工作。
聽院長聊起她的孩子們，語氣中欣慰又自豪，彷彿這些年的辛苦都不值得一提。
林濯思前想後，如果自己每個星期都來，或許可以從基礎拼音開始教學，剛好這個對他來說也不算難。
做好準備工作，孩子們在院長的安排下入座。
林濯第一次當老師，緊張是自然的，尤其是下面幾十雙眼睛盯著他。
院長抱著小孩坐在臺階上，見林濯不說話，知道他緊張，於是笑著對孩子們說：“老師有點緊張，我們掌聲鼓勵一下老師好不好？”
“好。”
孩子們稚嫩的掌聲響起，林濯的共情能力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他嚥下眼中的淚，調整好心情。
“同學們好，我是林濯，你們可以叫我林老師。”
黑板上寫著幾個韻母，他打算從這個開始教學。
林濯一開始緊張所以放不開，但看孩子們一臉認真的學習狀態，漸漸地，他放開了手教。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
到了中午，院長準備午飯，林濯和傅柏舟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福利院裡的成年人除了院長只有一個啞巴少女，她是由院長一手帶大，今年已經十九歲，從來沒出過福利院。
林濯記下福利院需要些什麼東西，下次來可以買。
大概是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影子，他想力所能及對他們好。
吃了午飯，林濯和院長哄著小朋友們午睡。
小朋友一開始對林濯不親近，經過一個上午的相處，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個帥氣溫柔的大哥哥。
對於林濯而言，累，卻很滿足。
午睡時間是到兩點鐘，林濯沒什麼事情，拉著傅柏舟回到車上。
他把副駕駛的椅子放下去，懶懶地躺著椅子裡，回複何紅豆的訊息。
【還不錯，孩子們都挺乖】
【何紅豆：那下次去的時候叫上我和雨彤，我們給孩子們買點冬衣】
有這麼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林濯很是欣慰，他回複完訊息，打算睡會兒，以免下午都沒有精神。
林濯閉上眼睛，一道視線灼灼地看著他，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複又睜開眼說道：“你想說什麼？”
“老婆很善良。”傅柏舟用了這麼一個詞彙形容林濯。
林濯沒想到他會用這個詞形容他，客氣了一句，“你今天表現也很不錯。”
傅柏舟不再說話。
當初他殺石列，林濯親眼看到他殺人後的反應很激勵，可是後來什麼也沒說。
他以為他是個冷漠的人，可事實證明，他是一個良善之人。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他居然沒有問他關於他的身世這種問題。
是不好奇還是已經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