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聲，一閃而過。白辭沒有聽清，可是下一秒熟悉的排簫聲響了一聲，脖頸處忽然一鬆，白辭沒有力氣支撐身體，緩緩墜落。
他清楚的感受到，剛剛被他凝聚起來的靈力被另一道力量毫不猶豫沖散了，然後一點點帶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這股莫名的力量在沖散他的靈力時是毫不客氣的。
就好像那個人十分生氣，可是在帶著他的靈力歸元時，又像是害怕讓他疼，每一處都極其溫柔。
後背被人扶著，白辭被人放到不遠處的石臺上。
他費力睜開眼，本以為是謝無昱，不曾想是一個身著紅袍，面容遮的嚴嚴實實的人。
“真的是，那麼拼命，等一等不行啊。”對方嘀咕一聲，白辭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卻抵不過倦意上湧，意識漸漸模糊。
“睡吧，一會送你們回去。”
待安放好白辭，那紅袍人才緩緩轉過身，那雙眼瞳透過假面盯著帝彧。
帝彧皺眉打量著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他的身量不像是他見過的任何人。
但是剛剛那一劍……帝彧低下頭，看著他手背上被劃開的，到現在還無法用魔氣癒合的傷口，道：“你是何人？”
“我？不用管，路過的好心人罷了。”
那紅袍人語氣很輕松，好像同人聊笑，但是前提是忽略他右手握著的長劍正往外冒著令帝彧忌憚的仙氣。
居然是仙。
帝彧陰森森看著他，他卻始終一動未動。
“還不走嗎？”他和氣反問道，帝彧瞥了他一眼，還是轉頭如同來時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剛還運籌帷幄的紅袍人轉過身，結果正對上白辭的目光。
紅袍人：……
紅袍人：？？？
他懷疑看著白辭，發現他確確實實沒有昏過去，頓時訝然，“你怎麼……”
“你是誰？”白辭蹙眉，看著那人握著的劍，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那是青凝劍。
“不重要，當我是個路過的好心人罷了。”
“靈尊可不像是好心人。”白辭一語道破他的身份。
雲曦靈尊：……
“你可真是……”
雲曦靈尊搖了搖頭，嘆息道：“那麼聰明做什麼。就不能裝一裝嗎？”
白辭涼涼道：“做人最起碼的誠信。”
雲曦靈尊：……
他沒好氣站起身，忽然抬起手指，指尖抵在白辭眉心，他只覺得一股涼意鑽入體內。
“你的靈魂……”雲曦靈尊皺了下眉，最終還是垂下手，說，“我送你們回去。”
“靈尊何故來？”
“自然是被你們捲入的。”雲曦靈尊好像翻了個白眼，又說，“那兩個人我已經送回去了。你們師尊我一會去逮，你也先回去吧。亂了序可不是好玩的。”
白辭沒吭聲，他看著雲曦靈尊的劍，又收回目光。雲曦靈尊大抵以為對方許是在埋怨自己沒處理了帝彧，於是說：
“如今凡間不太安穩，你師尊確實補了結界，可是就如同裂了的鐵鍋，不耐用。這幾日已經有……”
他在哪裡叭叭，白辭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掃過對方全身，半晌才“嗯”了一聲。